接下來他又說了一句話,我馬上就想起了這個人。
他說道:
“師父,我想好了,我不等我爸了,我想請您給我立堂出馬,我多修功德,多做善事,也算是幫助我爸積累福報。”
故事講到這,各位讀者朋友可能也不記得他了吧?
我來簡單介紹一下。
這個人,全名柴少恒,家住吉林省梅河口市山城鎮。
其實他的仙家緣分也挺重的,他幾年前就應該出馬立堂子了。
只不過這小伙子對他爸爸感情太深了,他爸爸橫死之后,他一直在等著他爸爸修行出道行,好給他做悲王教主。
當初他去找我的時候,由于我懷疑他爸爸的死跟他有關,就先把他打發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還特意請仙家幫著探查了一下,結果他爸爸的死,跟他真的沒關系。
可是后來他也一直沒有來找我,慢慢地,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幾年時間過去,直到今天,他才聯系我。
這下您記起來他是哪位了吧?
說起來這件事也怪我,當時他從我家走了以后,我忙了一些別的事,之后又在長春五馬路婦產醫院旁邊遇到了纏著費達源夫婦的兩個嬰靈。
再后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就把他給忘了。
如果我當時沒有忘記這件事,我一定要找到他,勸解他一番。
的確,他因為自身有仙家緣分的原因,后來又趕上他爸爸橫死,他等著他爸爸給他做悲王教主,也能體現他的一份孝心。
這件事從理論上來講,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只看理論,不看實際情況,那就不對了。
一個新死的鬼魂,想要在短時間內修成一個合格的悲王教主,這是幾乎不可能的。
除非他這一個家族,往上數個幾十輩兒都沒有橫死之人,早夭之人,只有他爸爸一個能上堂口的鬼仙兒,那這個悲王教主就非他爸爸莫屬了。
可是一個堂口只有一個鬼仙兒,那不成了光桿兒司令了嗎,就算是堂口立起來,你又能辦多大的事呢?
說著說著,就有點兒扯遠了。
在電話里又跟他聊了一會兒,我就掛了電話。
在唐山也住了十幾天了,于是跟司慶勛夫婦還有小朵朵告別,我就準備回長春。
在唐山的這段時間,每天從起床,一直到晚上睡覺,朵朵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也不知道這小丫頭那小腦瓜里咋總有那麼多問題,總是纏著我問這問那的。
不過小丫頭非常可愛,我也喜歡被她纏著,給她講講這個,講講那個。
可是這樣一來,有很多我自己的問題,我就沒有時間仔細考慮了。
直到出了唐山,沒了小丫頭在身邊,我也清凈了很多。
這時我才開始考慮,怎麼再去找一下那個要投胎到趙斌家的假吳旭東呢?
多年以后,他要真的長成我這個模樣,那我特麼怎麼跟趙斌解釋啊?
可能是自己獨處,又趕上清晨頭腦清醒,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我不禁猛地一拍腦門兒!
吳旭東啊吳旭東,你咋這麼笨呢?放著現成的能給你解答這個問題的人,你不問,還自己在這瞎琢磨啥呀!
馬上靠邊停車,我就掏出了手機。
隨即就撥通了司慶勛家的座機電話。
電話是張蘭接的。
“旭東老弟,你這剛出門還不到一個小時,這是落下啥東西了?”
“沒有沒有,嫂子,你把電話給朵朵唄,我有點事兒要交代她一下。”
“好的,你等一下啊。朵朵,你師父電話。”
幾秒鐘以后,朵朵的聲音傳了過來:
“師父。”
“朵朵,師父有個問題要問你一下。”
“好的師父,只要朵朵知道的,全都告訴師父。”
我問道:
“朵朵,你還記不記得你上一世長的是什麼樣子啊?”
“記得呀,那時候朵朵都九歲了,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你上一世跟這一世的樣子,是不是很像啊?”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可是幾秒鐘之后還是說道:
“師父,朵朵現在的樣子你也看到啦,你看朵朵長得是不是特別像媽媽!朵朵現在是鵝蛋臉,上一輩……額……以前是小圓臉,鵝蛋臉和小圓臉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且眼睛,鼻子,小嘴嘴都不太一樣啊,師父,你問這個干什麼呀?”
這時,張蘭在一旁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
“朵朵,你什麼時候長過小圓臉啊!咱們小朵朵不是一直都是鵝蛋臉嗎!”
朵朵咯咯一笑,應付她媽媽:
“咯咯咯……媽媽,我在跟師父研究面相呢,咯咯咯……”
又簡單的聊了幾句,掛了電話,重新開車上路。
這下我懸著的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照朵朵這麼說,那個假的吳旭東,下輩子也不會長成我這樣了,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心里沒了負擔,頓感全身輕松,此情此景,我想起了一句唐代孟郊的詩句: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
不由得腳下油門就踩了下去。
就在這時,小八姐突然出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開這麼快的車,你不要命啦?”
我急忙緩了緩油門:
“嘿嘿,小八姐,我這不是想快點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