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說道。
土地爺見我這麼坦然,削微有些詫異道,“你爺爺做的那些事情,你就真不怕被查出來?”
還不等我回答,這土地廟門口來了一人,看著里面笑了笑,“不怕什麼被查出來?”
我和土地爺抬頭看去,當看見土地廟這人的時候,我登時愣住了,土地廟門口這人腰間別著一把傘和一把香,正是那個逼著我和爺爺撿錢的那人。
我看著他發呆,土地爺則連忙給他鞠了個躬,他則跨步走到了我面前,在伸出手在自己胸前晃了晃,就跟那天我在家里跟他比本事高低那樣,我怔怔不語,他上下看著我說道,“小娃娃,現在還要跟我比本事高低嗎?”
土地爺不知道我跟他很早就見過面了,而且還是極其不友好的方式,他先是帶走了大爺爺,然后再逼著我跟陳瑩瑩斷絕了夫妻關系,之前以為他能拿出城隍爺賞賜的錢和梨,多半是湊巧,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城隍廟的幕府。
我心說這下完了,他一直在針對我家,這次有他在,我家還能好過嗎?
但他都已經到了,現在想要中斷這重審已經不大可能了,連本地土地都得對他恭恭敬敬的,土地肯定治不了他,爺爺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唯一能挽救局面的就只有柳承了,不過我還是抱著希望試探著問道,“你是城隍廟的幕府?”
“是。”他回答了句,然后徑直走到土地廟上方,坐在了土地爺的那位置上,再指了下旁邊準備的一個小凳子,示意我過去坐下。
一般主審坐正上方,哪兒有主審坐旁邊的道理,看了眼土地爺,本希望土地爺能說句公道話,土地爺卻只說了句,“先等你師父到。”
此后再等了約莫有半個小時,才見我爹娘還有爺爺被一群小鬼簇擁著進了土地廟中,外面游魂野鬼立馬圍聚了上來,我見了爺爺他們,低聲問道,“師父呢?”
爺爺說,“他有點事情,得過會兒才能趕來。”爺爺說話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坐在土地廟最上方那姓林的人,表情不比我好到哪兒去,當即就僵住了,嘴里嘀咕了句,“這下糟了。”
那個姓林的幕府見人都已經到了,再示意我坐在他旁邊,直到這會兒土地爺才開口說道,“林幕府,城隍爺親口答應,這次由土地廟的孫清主審,主審應該坐在上位,我們都應該坐在陪審位。”
這姓林的幕府瞥了眼土地爺,好一會兒后才站起了身,自個兒坐到了旁邊去,我感激地看了眼土地爺,他則讓我坐到正上位去了。
土地爺和那姓林的人在我左右坐下,坐下后,姓林那幕府對我爺爺和爹娘開口,“今天審你們的是你們的子孫,所以允許你們不用下跪。”說著再看了看我,笑道,“小娃娃,可以開始了。”
我哪兒懂什麼審案,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下面爺爺和爹娘大眼瞪小眼,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姓林的人見我說不出話來,則先我一步開口說道,“既然你不愿意審,那就由我來審。”他說罷站起身來看著爺爺說道,“孫文景,你可認識黃蘊秋?”
爺爺聽著回頭看了眼,卻不見柳承到來,這已經開始審問了,也不能不回答,就恩了聲,“認識。”
“前幾日我在你們村中走訪時,聽說是你推倒了山神廟,對嗎?”他又問。
柳承特別交代過,不能說這事兒,現在他卻一開口就說的是這事兒,像是摸準了我們的軟肋似的,我爹娘肯定是沒問題的,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了爺爺身上,這個姓林的人是有備而來,專門來針對我爺爺。
這件事情太多人知道了,想要隱瞞也瞞不了,爺爺也只得點頭應了聲,“是。”
“本地土地前幾日去你們村搜查,在你孫子身上搜出了山神印,是不是有這回事?”他繼續問。
這事兒很多小鬼知道,村里人也都知道,還是無法隱瞞,爺爺只得點頭應道,“是,不過那山神印并不是孫清拿的,而是別人塞到他身上陷害他的。”
聽了爺爺的解釋,他冷笑著說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我沒問的,你不用回答。”說完繼續再問,“你們附近幾個村子不少孤女寡婦本來壽限已至,卻遲遲未來土地廟報道,我向土地廟小鬼打探過了,他們說是你把那些孤女寡婦的魂藏了起來,而能跟土地廟搶人的,只有山神廟,或者是山神廟以上的城隍廟。我就是從城隍廟來,知道城隍廟并沒有越過土地廟去帶走她們,那麼她們只可能被你藏在了山神廟中,而想要在山神廟藏人,就必須得有山神印,也就是說,那山神印起先是在你的手上,后來土地查上門來,你就把山神印塞到了你孫子身上,對嗎?”
這事兒哪兒能說,爺爺知道輕重緩急,當即反駁,“沒有,我根本不知道啥山神印。”
“如果你沒有拿山神印,那就是孫清拿的,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