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爺還沒說完,高理誠直接無視了他,再看向柳承道,“我已經看到了你的拜帖,現在來接陳瑩瑩走的,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山野道士可以插手的,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話,你現在轉身回去,我念在你我同是道門一份子的份上,我可以讓城隍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整個孫家都要為你的莽撞和無知付出代價。”
柳承聽著卻笑了,“這世上還沒有我不能插手的事情,我只問你,黃蘊秋是不是你所害?”
高理誠看了下這大紅棺材,點了點頭道,“這丫頭太倔了,我以前好聲好氣問她,想讓她告訴我那個女娃的下落,她就是不說,只能出此下策了,以前以為鎖個十天半個月她也就服了,但這一鎖就是幾十年,她還是不肯說,還好你是個明白人,主動坦白了。”
“認了就好。”柳承說著把我拉到了他后面,他自個兒邁著步子朝那大紅棺材走去。
高理誠也只是看著,默不作聲。
等柳承靠近大紅棺材時,抬棺材的七煞鬼才將棺材放在地上,齊齊朝著柳承撲了過來。
七煞鬼在柳承口中是最為邪惡的厲鬼,就連土地廟也不敢多管,這會兒七個卻整齊朝著柳承撲來,土地爺連忙提醒道,“這是七煞鬼,你拼不過他們。”
只是話音剛落,那七煞鬼已經撲了上來,土地爺正要幫手,電光火石之間,卻見最前方一惡鬼直接被柳承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再猛地往地上一拋,那惡鬼重重摔落在地,柳承再猛地一腳上去,這惡鬼竟直接被他踩到地里面去了。
其余六個當時愣了,就連高理誠也愣了下,而后使了個眼色,那六個緊接著撲了上來。
柳承則立身并指念叨,“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神威,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念完幾句,而后再念道,“敕!”
敕在道教中指的是天神的法旨,代表著不容置疑的無上神權。
一聲令下,這撲來的六個厲鬼當即如同石化了般,怔住不動,柳承根本不管他們,直接走到了這大紅棺材前,伸手竟然將這重達百斤的棺材蓋子掀開了,棺材蓋轟然落地,柳承回頭看著高理誠冷冷說道,“你還沒資格叫我師兄,現在該算算你全真道欺負我正一道弟子的賬了!”
而在此時,這山中傳來巨響,原本已經沉眠的鳥被驚飛,附近村子的豬狗牛羊全都瘋了似的發出哀嚎之聲,跟平時叫聲完全不同。
我們回頭看去,見黑壓壓一片人正朝著這邊趕來,身上鐵鏈叮鈴作響。
柳承也看了眼那邊過來的人,再看著我一笑,“小子,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
第47章 天兵上行
我以前一直只把里柳承當成一個已經死了多年的道士,但是一個死了多年的道士又怎麼敢不把城隍爺放在眼里?我雖然一直有想過柳承到底是什麼人,但我對道門和陰司都不熟悉,我想猜都無從猜起。
柳承主動問我,我連連點頭道,“想知道。”
柳承笑了笑道,“那就好好看著。”說罷再看向進村的陰差隊伍,而后猛一跺腳,沉聲說道,“本市司殿,滾出來見我!”
一鄉一土地,一縣一城隍,一市一司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司殿是多大的官兒,在我眼里土地爺都是大到不得了的官兒了,城隍更是權限諸多,司殿那得多厲害?我不知道這概念。
柳承跺腳說了這麼一句,這場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爺爺和土地爺都知道司殿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官兒,又怎麼可能因為柳承的一跺腳就出來?
高理誠先愣了下,然后哈哈笑了起來,絲毫不掩蓋笑聲中的嘲諷,笑完再對柳承說道,“你知道司殿代表什麼嗎?你見過司殿嗎?道門只有執事級別以上的人才勉強夠資格當司殿,而本市的司殿生前更是道門一處道觀的監院,你干什麼?唬我?”
“司殿很厲害?”柳承看都不看高理誠,簡簡單單應了句,而后伸手進大紅棺材中,將被鎖在棺材中的黃蘊秋給拉了出來。
黃蘊秋出了棺材怔怔看著柳承,好久之后才滿臉不可置信說道,“是您,您竟然還活著。”
柳承嗯了聲,而后微微一笑,“小丫頭長這麼高了。”
柳承曾經說過,他在道觀看到黃蘊秋的時候,黃蘊秋就是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不過只匆匆一瞥就離開了道觀,也難怪黃蘊秋不知道柳承的名字,現在見了面才想起來。
爺爺和土地爺盯著黃蘊秋都愣了,爺爺似不相信眼前所見的,揉了下眼睛再看了幾眼才確定眼前這個就是以前那個山神黃蘊秋,當即大喜,對著黃蘊秋招手。
黃蘊秋也看向爺爺,再看著陳瑩瑩,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說道,“這些年難為你了。”
爺爺對黃蘊秋有很深的感情,以前爺爺還算是個翩翩少年,現在卻已經是個蒼髯老者了,但但即便這麼大年齡了,他也絲毫不懂的穩重,也不隱藏自己的感情,直接擠出了眼淚說道,“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