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微微笑了笑,卻笑得跟那致命死神般恐怖,令人心悸,而后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走人了就治不了你們了?”
“不敢不敢。”劉仁通連忙叩首回答。
柳承又瞥了眼跪在旁邊的張猛等人,旋即再道,“看看你手下養的這一群人,再看看這奉先市,路有餓死鬼,狗彘食人食,這就是你治理的奉先市?”
張猛等人一聽這話,得知柳承要處理他們了,抬頭看了眼,寫滿了恐懼。
劉仁通再小雞啄米似地點頭道,“今后一定兢兢業業。”說罷回頭下令道,“把這不長眼的張猛、林幕府全給我帶回去聽候處置,今日參與的陰差全都剝去資格,淪為普通游魂。”
柳承笑了笑,再搖搖頭道,“那倒不用,這一千陰差怕是整個城隍廟的家底了,把他們都處理掉了,今后誰還來管理陽間游魂野鬼?”
“全聽您的,您說怎麼做,我全都照辦。”劉仁通說道。
柳承看了下旁邊的土地爺,對他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土地爺站起身來邁步過去,到了柳承旁邊拱手行禮,柳承問劉仁通道,“認識他嗎?”
劉仁通道,“認識認識,張司殿提攜上來的土地。”
柳承恩了聲,“我覺得他不錯,做事剛正不阿,善惡分明,不以職權壓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劉仁通想了幾秒,再說道,“張猛貶為普通鬼魂,坪鄉土地取而代之,執掌城隍印,居城隍廟。林幕府貶為普通游魂,孫清升做城隍廟幕府。”說完再試探問柳承,“您看這樣可行?”
柳承笑了笑道,“可以,張猛、林幕府都是東岳大帝的人,我給他個面子,今天我放他們一馬,你親自審問他們,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事,全都審清楚之后再秉公辦事。”
說罷再看向跪在一旁的高理誠,劉仁通也瞧見了柳承的目光,連忙說道,“他是道門的人,道門的人我們不好管……您看……”
柳承站起身來對劉仁通說道,“帶著你的人滾蛋。”
劉仁通連忙應是,而后帶著這些陰差呼呼啦啦離開,離去時走路還趔趔趄趄一步三晃,顯然剛才被嚇得不輕。
他們都走了之后,這里就剩下高理誠一個人了,高理誠咽著唾沫看著朝他走過去的柳承,也不敢跑也不敢動,等柳承到了他面前后,柳承看著他微微一笑,“你不是要來帶人走嗎?陳瑩瑩就在那里,有本事你去帶她走。”
開什麼玩笑,當著北陰大帝的面帶人走,這不是找死嗎。之前高理誠只以為柳承在道教輩分比較高,現在終于明白,他在柳承面前比劃本事,那根本就是班門弄斧,自討苦吃。
“師祖……”高理誠開口。
還沒來得及求饒,柳承就打斷了他,對著旁邊的黃蘊秋招了招手道,“丫頭你過來。”
怕也只有柳承敢這麼稱呼黃蘊秋了,黃蘊秋邁步過來,眨巴著眼看著柳承,柳承道,“是不是他把你挫骨,再對你布下七煞鎖魂陣的?”
黃蘊秋恩了聲。
柳承又說,“現在他交給你了,他怎麼對你,你就可以怎麼對他。”
高理誠對她的做的事情太過喪心病狂,如果要是直接打得魂飛魄散了還好,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也體會不到,偏偏他把黃蘊秋挫骨之后,還用一惡毒陣法把她鎖了幾十年,沒有親身起體驗過,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痛苦。
高理誠這麼對黃蘊秋了,現在黃蘊秋可以報仇,但是她卻猶豫了,她被鎖了幾十年,知道那是什麼感受,正所謂相由心生,黃蘊秋一看就不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于是看著柳承搖搖頭道,“我做不出來。”
柳承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被他欺負得那麼慘,你就不想報仇?”
黃蘊秋道,“他是全真道的人,我要是那麼對他的話,萬一全真道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黃蘊秋明明是自己不想那麼對高理誠,只能搬出全真道來說事兒,柳承也明白黃蘊秋狠不下那心來,也不勉強他,看了眼站在旁邊戰戰兢兢的高理誠道,“把你金錢劍拿起來,跟我比劃,如果三次之后還沒有死,則說明天不亡你,我放你一馬,如果你活不下來,說明你命該絕。”
剛才他已經跟柳承比劃了一次,就已經招致雷電,再來三次的話,只要一次劈中他,他怕是就會被當場劈死,高理誠當場就愣了,這種找死的事兒他可不會做,連連搖頭,再跪下叩首,“我知錯了。”
柳承見他求饒,卻彎腰一把把他提了起來,碩大個人兒,在柳承手里卻變得手無縛雞之力,像是個連放屁都要扶墻的人似的,柳承直視他道,“不愿意比,那就你自己試試被挫骨鎖魂的滋味,給你三個數,再不比劃,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是趕鴨子上架,高理誠認命了,等柳承松開他后,他走到一旁拿起了法劍,這次不再是舉過頭頂,而是放在腹部位置搖動了起來,這姿態比本是一般還要低。
柳承漠然看著,他搖完后立馬抬頭看天,只聽得嗤啦一聲,一道銀弧劃破天際,直接朝這邊落下來,高理誠拔腿就跑,到了旁邊一顆梧桐樹下時,那雷電正好落在梧桐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