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有斬三尸的說話,三尸就是人的貪、嗔、癡三種執念,這刀上刻下這句話,寓意是斬掉凡人的貪、嗔、癡,如此一來沒了怨恨癡念,也就不會前來報復了。”
王端公連連點頭,而后又問道,“他給我們這斷頭刀做啥?”
柳承笑而不語,將這把刀還給了王端公,不再討論這件事情,而是說道,“如果老先生回來了的話,您幫我一定留住他,就說正一道北陰有問題要請教他。”
王端公連聲應好。
王端公并不認識那個取走石頭的人,我們繼續呆在這里也沒什麼意義了,之后王端公留我們在他家吃飯,被柳承婉言拒絕,帶著我們去這三頭村的一小店中,用爺爺給我的錢買了些日常生活的必需用品,再加上一些香燭,帶著我們一路返回道觀。
因在三頭村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再次回到青山觀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我們回去時那些鑿石頭的人也都收工離開了,那些石頭被他們整齊碼在一邊。
這青山觀并不大,除了平日念經燒香的屋子外,旁邊就四間小屋子,其中兩間是用來住人的,道教的話說,這叫‘客堂’。
陳瑩瑩和黃蘊秋自然是一間,我和柳承是一間。
到了下午,柳承逼著我給道觀里神像上了香磕了頭,再念了幾遍八大神咒才放過我,之后跑到另外一間屋子生火燒水,準備煮面,他可以不吃,我不能不吃。
我跟著他屁股后面轉悠,在他忙活的時候問他,“那龍膽我們不找了麼?”
柳承道,“你有辦法找到那個人嗎?既然找不到,干脆等他找上門來。”
我又問,“老龍斷首,說的是您麼?”
柳承停下手中的活兒笑了笑,“不然還能有誰?那把斷頭刀就是用來斬我首的,不過我活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想斬我首,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量。”
柳承說完繼續彎腰遞柴火。
忙到晚上九點多鐘,柳承說要去三頭村辦點事情,讓我們仨在道觀好好呆著不能亂跑,我們仨應了他的話,他之后換下了道袍就出了青山觀。
我們三人在道觀院子里百無聊賴坐著,陳瑩瑩不愛說話,就只有我和黃蘊秋一直說話。
我很好奇道教的事情,也好奇山神廟的事情,一直追問她這個,而黃蘊秋則好奇我跟陳瑩瑩倆,一直追問我跟陳瑩瑩到底是不是一對兒。
在院子聊了將近有個把小時,忽聽得道觀山門外傳來腳步聲,這荒山野嶺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而柳承也不太會這麼快就回來,所以我們仨忙站起來看向外面。
不多久時間,一個瘦瘦高高,身著破舊衣服的男人提著兩個麻袋站在了道觀門口。
我們看著一驚,這人外貌、身形,不正是跟趙世德描述的那人一樣嗎?黃蘊秋當即站在了我和陳瑩瑩前面,擰著眉頭問道,“你想做什麼?”
黃蘊秋以前是道士,況且還當過山神,本事指定不小,所以下意識地把我們護在了她身后。
黃蘊秋發問后,門口站著的那人偏著腦袋看了看她身后的我和陳瑩瑩,然后笑了笑說道,“我這兩個麻袋里有兩個寶貝,一個叫狼心,一個叫狗膽,誰要是叫它們兩聲它們能答應的話,我就把這寶貝送給誰,這寶貝可不得了,要是得了我這寶貝,今后可是要成神成仙的。”
一聽狗膽,黃蘊眉頭皺得更緊了,上下打量著這人卻不多說話,回頭瞥了我和陳瑩瑩一眼說道,“你們先進屋去。”
我和陳瑩瑩嗯了聲,往后退去。
門口那男人看了看我和陳瑩瑩,再微微笑道,“你們就喊一聲‘寶貝請轉身’就可以了,要是應了的話,我就真送給你們了。”
我們還是不做聲,黃蘊秋一臉警惕打量著他。
他在道觀門口僵持了會兒,最后彎下身去,把那兩個麻袋給打開了,剛一打開,只見里面紅光乍現,不多時,一頭灰狼和一條惡狗從那倆麻袋里竄了出來,對著我們齜牙咧嘴起來。
這男人低頭下去對面前這灰狼和惡狗說道,“他們不愿意喊你們,那你們就去找他們吧。”
話音剛落,這灰狼和惡狗就要蹬地朝我們撲來,而就在動身之際,黃蘊秋搖身一變,化作一頭黑狼,盯著那惡狗和灰狼沉吟一聲,同時朝那灰狼和惡狗撲了過去,只一瞬間,就把那灰狼撲倒在地,而那惡狗卻得空直接朝我和陳瑩瑩而來。
只是這惡狗到了我和陳瑩瑩面前,像是迷了路一樣,停下腳步,眼珠子在我和陳瑩瑩之間不斷轉換,像是在挑選人一般。
第55章 野狼回頭
惡狗當前,我跟陳瑩瑩不敢妄動,那瘦高男人見惡狗停下腳步,臉上浮現一絲詫異。
與此同時,黃蘊秋化作的那黑狼直接把那男人麻袋里放出的那頭灰狼叼著甩了出去,那灰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再站起身來死盯著黃蘊秋,黃蘊秋無暇顧及這灰狼,而后變回原形,正要朝我們面前的這惡狗過來時,那瘦高男人開口說話了,“這里藏龍臥虎,既然不需要我這寶貝,那我們就走吧,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