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端公神婆都是馬家的人招攬來的,當然得看馬家的臉色說話,也都紛紛點頭,“是的是的。”
城隍聽著笑了笑,“既然是這樣,你們認為我該怎麼做?是答應他們,還是拒絕他們?”
看著城隍這詭異的笑容,趙承祖和趙靜姝兩人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坑了,臉色陡然一變,怔怔看著周圍這些人,他們剛才說的話,這些人全都聽見了,即便現在想要收回也已經不大可能,只要城隍鐵了心想要處置他們,他們今天必定難逃一死。
不出意料,馬志明站起身來,走到了城隍正下方,先是看著趙承祖詭異一笑,再對城隍拱手行了一禮,開口說道,“趙家跟我們馬家是世交,雖然有些矛盾,但畢竟一起在恩施呆了這麼多年了,按道理來說,我應該求城隍爺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但是,規矩畢竟是規矩,人死需去陰司報到,趙靜姝死后卻游蕩陽間,這已然不合規矩,現在更是當著城隍爺您的面行賄賂之事,妄想逆天再求得一次生機,這里諸多圍觀之人,要是城隍爺您答應了他們,別人要怎麼看您?又將陰司律令置于何地?”
趙承祖和趙靜姝臉色大變,趙靜姝直接站起身來,怒視馬志明,趙承祖緊皺眉頭看著馬志明,怒道,“姓馬的,你落井下石陰我,分明是你讓我們今天來求城隍爺的,也是你讓我們許諾城隍爺各種好處的!”
馬志明不回應這話,而是對城隍拱手高呼,“請城隍爺嚴肅處理這兩人,也好為我們恩施玄門的同仁們提個醒,凡事都得按照規矩來,別想著那些歪門邪道。”
趙靜姝和趙承祖兩人聽了這話,全都明白了過來,趙承祖也當然清楚這城隍故意引誘他們說出那樣的話來,就是要給他們多加幾條罪名,現在有這麼多人證,他們已經難逃一死了。
那城隍卻笑了,陡然收起笑聲,猛拍了下椅子,指向趙靜姝趙承祖二人,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若是平日在背地里做這些事情就罷了,今天竟然當著我的面做這些事情,不處置你們,我當這城隍又有何意義?來呀,勾了趙靜姝、趙承祖二人的魂魄,帶下城隍廟聽候發落。”
這些端公神婆起先應該不知道會有怎麼一出,現在形勢大變,他們面面相覷,不敢再發表半點意見,偶爾有嘀咕聲傳來,也是在說趙家完了之類的話。
趙承祖和趙靜姝終于想起了我兩次提醒他們,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其中緣由,趙承祖忙對我說道,“小師傅救我們。”跟我說話的同時對趙文揮手,讓趙文先走,畢竟趙文今兒一句話都沒說,不至于牽連到他的身上,趙文不死,他們家就還可以傳承下去。
而此時,城隍身后的陰差已經揮舞鐵鏈就要上前。
城隍爺看了看我,說道,“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小娃娃,你既然是趙家的客人,今兒這事兒跟你無關,你最好別插手,小心我治你一個包庇罪犯的罪過。”
我沒搭理那城隍,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許會忌憚城隍,但是我見過的場面都比現在大多了,眼前這一切對我來說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鬧著玩兒似的。
趙家人都是豬,之前柳承還想讓我借助趙家的力量掰倒馬家,但是現在看來,就趙家人這些本事,哪兒能幫得了我,不過青龍堰里東西確實需要趙家幫忙,他們現在還不能死。
眼見著陰差就要上前,趙承祖直接從手中掏出了符紙,“你們膽敢過來試試!”
陰差也是鬼魂,最怕的自然是法術,見了趙承祖手中符紙,立馬停下腳步,而旁邊馬志明也在同時并指一念,趙承祖手中符紙瞬間焚燒成灰燼,趙承祖沒注意到旁邊馬家的人,痛呼一聲,馬家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趙承祖看向馬志明,“你們又何苦置我們于死地,大不了我們搬出恩施。”
那城隍繼續對陰差使眼色,陰差則再次上前,到了面前正要勾魂的時候,我開口說道,“城隍審案不是應該在城隍廟嗎?這大堂之中有財神、姜太公等諸多神靈坐鎮,你是陰司的官,貌似沒有在陽間審案的資格吧?”
陰司的規矩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陰差白天連活人的都不能進,更遑論是在活人家里審案,他肯定是沒有這資格的。
城隍一聽,皺了下眉頭,顯然陰司是有這規矩的,看向我說道,“小娃娃,你要是是個聰明人的話,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我還能交你這個朋友。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你最好還是要想清楚。要是你說的財神和姜太公真的來了,我立馬讓出大堂,現在他們沒來,這里又沒有更高職位的人存在,這里就是我說了算,我想在哪兒審案就在哪兒審案。”
“你這話確定沒有說錯?”我問他,八寶葫蘆里黃蘊秋一直在提醒著我,她當了那麼久的山神,陰司規矩她肯定懂,想要找這城隍的紕漏,太容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