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明道,“看你是賒刀的手藝人,我才能容你兩次,事不過三,你現在馬上走,我既往不咎,要是再在這里瞎胡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說這墳墓是你們老祖的就是了嗎?這青龍堰分明就是當年的孫家建造的,現在孫家不在了,自然是誰能下來就歸誰,說不讓我們動,還不是你們想獨占了墓中的東西,你不也跟趙家人是一伙的嗎?”
袁守一已經老了,哪兒能經得住壯年的馬志明這一推搡,像是被他直接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袁守一忙站起身來,指著馬志明鼻子大罵,“好一個狼子野心,天日昭昭,你光天化日謀害旁人性命,就不怕遭了天譴嗎?”
馬志明已經失去了耐心,當即取出一張符紙來直接貼在了袁守一的額頭上,袁守一立即愣住不動,頭頂上三把火猛地晃動了下,而后火勢漸漸降低。
我和黃蘊秋看得直皺眉頭,馬志明隨后對馬文杰兩兄弟道,“把他先拖下去,等拿到了墳墓中的東西再放了他。”
賒刀人名聲頗廣,但方外人也都知道,賒刀人傍身的只有相術,要是尊重他,那就可以成為坐上賓客,要是不尊重,可以隨意像打發乞丐一樣打發了。
趙靜姝也在一旁聽著,第一次得知袁守一的身份,看了看我說道,“難怪你們也想要那本書,原來他就是賒刀人…那個柳承本事那麼大,還有孫家的孫思仁也來了,你肯定不姓牛。”
我之前假冒名字說我姓牛,現在帶著趙靜姝來這里走了一趟,見了柳承,碰到了孫思仁,又得知了賒刀人也在,即便是個傻子也能明白過來,我們是為了那本書和大墓中的命格才來恩施的。
趙靜姝不傻,她早就明白了,只是一直沒有表明,這會兒才道,“你就是孫家第十代后人孫清,你們是來取走那本書和那帝王命格的!”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了,我只簡單嗯了聲,現在沒閑心討論這些,袁守一這一路幫了我們這麼多,對我來說就是救命恩人,況且他為人和善,即便沒有救過我的命,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別人這麼欺負了。
直接走到那洞口斜下方喊道,“馬志明,你欺負一個不會法術的老人家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下來!”
馬志明探頭過來看了幾眼,見了我后笑了笑,“喲,這不是本事頗大的牛先生嘛,你連城隍都不怕,怎麼現在被困在了墓室里了?我看明白了,你們要是能上來的話早就上來了,既然到現在還沒上來,說明你們沒本事上來,要是在外面我興許還會怕你,不過這墓室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本事再大,倒是施展出來啊!”
馬志明無情地開始嘲諷我們,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出去,我都懷疑柳承是不是故意把我們困在這里的。
不只是我擔憂袁守一的安危,黃蘊秋也同樣擔憂,聽了馬志明的話后直接把目光放在了裝著那青年的棺材上,猶豫了兩三秒后嘀咕了聲,“只有這個辦法了!”
黃蘊秋接下來做了個極其大膽的舉動,看得我們目瞪口呆。
她大步上前,果斷撕掉了棺材上的符紙,再掀開了棺材蓋子,里面那青年咻地一下站了起來,再滿眼忌憚看向了我們,他忌憚的只是柳承,沒在我們這里看見柳承,神色松緩不少。
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了墓室上方有人正在往里面引水,這人也是個聰明人,因為我們這邊有柳承,即便現在他不在,這人也不敢恣意妄為。
“這是你們干的?欺人太甚!”他指著那水流怒道。
黃蘊秋則說道,“當然不是我們,有人想要水淹你的墓室,你不去處理一下嗎?”
我們立馬明白了黃蘊秋想干嘛,原來是想借刀殺人,這青年當然也明白,黃蘊秋利用他讓他憤怒,不過始終對那個一只手就把他封起來的柳承心存忌憚,明白過后說道,“原來你想借我的手來處理掉上面的人,好,我答應你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們得跟那道士說明,不能再封我!”
封不封他那是后話了,目前救袁守一最要緊,我和黃蘊秋幾乎同時點頭,“好。”
其實封不封都無所謂了,青龍堰水壩都被炸開了,沒了水的防護,今后有人要動這大墓就容易多了,封了他還極有可能為別人做了嫁衣,倒不如放他自由,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去把命格奪來。
青年見我們肯定回話,微翹嘴角一笑,伸手對著站在墓室中的游尸一勾手,“跟我來。”
第123章 李玨之墓
這些尸體連習性都是從他身上學的,自然也只聽他的話,邁開步子朝他走了去,由他領著走到了石室門口,不過在石室門口站了下,卻是臉色一僵,扭過頭來問黃蘊秋,“那個人在里面?”
黃蘊秋嗯了聲,這青年怕極了柳承,得知柳承在石室里面,立馬調轉方向朝另外一個角落去了,在我們的注目之下,他伸手將那角落一塊石頭給拔了出來,露出一個大洞來,然后滿臉嫌棄看著那大洞,“如果不是沒得選擇,我絕對不會走這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