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吧,你為什麼打破它的蛇膽?”
為了保全孫家,打破蛇膽的事兒我就認了,不過想要我賠蛇膽,我做不到,想了想說道,“因為它胡作非為,那黑蛇之前居住在青龍堰中,這麼多年來,多少過路之人被它勾下了青龍堰,死在它手里的人少說也有數十了,我打破了它的蛇膽,是在替天行道,您該獎賞我才是,怎麼能判我把自己的膽還給它?天日昭昭,您這不是在助紂為虐嗎。”
“大膽!”旁邊那城隍猛一拍案而起,之前我只是否認崔玨的斷案方法,現在竟然直接說他助紂為虐,這是一個跪舔上級的最好時機,他又怎麼會放過。
馬玉真剛拍案,我又說,“青龍堰是城隍爺管轄的地界,他也知道,您不信問城隍爺,那黑蛇到底有沒有作亂,如果您還不信的話,可以去陽間找馬家的人問問,他們也知道。”
馬玉真當恩施城隍這麼久,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青龍堰的事情,趙靜姝就是受害者之一,馬玉真剛要動怒,我就把他拉下了水,馬玉真臉色當即就變了。
在他的地盤,一條黑蛇害死了幾十個人,他作為城隍卻不管不顧,這就是他的過錯了,追究下來,極有可能讓他丟了這官職,我這話無疑是將了他一軍,青龍堰的事情他是沒法兒否認的,他即便否認了,崔玨要是真去馬家查詢情況,他跟馬家那點事兒不就暴露了嗎?
這城隍眼咕嚕一轉,還不等崔玨說話,先是看了我一眼,再立馬對崔玨說道,“府君大人,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兒,青龍堰有一妖蛇作怪,我們曾派遣陰差去捉拿過它,奈何它深居青龍堰底,沒人能下得去,我們又找陽間術士家族去捉拿它,也奈何不得它,我之前并不知道找您告狀的就是那條妖蛇,如果是那妖蛇的話,他打破那妖蛇的蛇膽,確實是做了樁為民除害的事,不該受罰。”
馬玉真被迫為我說話,崔玨聽了眉目緊蹙,眼角眉梢多了絲絲怒意。
我和城隍都這麼說了,再加上我還說了一個馬家作為證人,這事兒幾乎就屬實,也就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崔玨眼角怒意不多久就一掃而過,而是看著我說道,“既然是這樣,我確實該嘉獎你,你想要什麼?”
我和城隍都同時松了一口氣,本來我該把自己的膽給它,現在卻給我換來了嘉獎,這結局一百八十度翻轉,按道理我現在應該什麼都不要,不過之前鄭蘊實找東岳大帝討賞的事兒歷歷在目,水至清則無魚,我要表現得太兩袖清風,反倒讓他覺得我心虛了,就問道,“我也不知道您能給什麼。”
崔玨一聽,笑了,一般人經受這反轉巨大的案件后,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哪兒還敢要什麼,我卻直接開口索取,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我的態度這麼明確,也更讓他相信我是真做了好事兒,心無愧疚,崔玨也不多想了,說道,“既然你這麼能說會道,一會兒你還有兩個熟人要來這里接受審判,作為獎賞,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幫他們辯白。”
我早就想到崔玨不會給我什麼實質性的封賞,甚至連陽壽都不會給我,頂多就會給我個比如什麼‘除蛇勇士’的稱號就罷了,他還算厚道,讓我幫袁守一和黃蘊秋辯白,已經出乎我的意料。
忙拱手道謝,然后問道,“他們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啊?”
崔玨端坐高臺對我說道,“這些年來,已經有數十人向我告狀,說陽間有袁守一四處賒刀,因為他的刀死了不少人,他作為始作俑者,不該前來接受審判嗎?”
我聽著很不理解,這跟袁守一又有什麼關系?隨口說道,“那也是刀和拿刀的那個人的錯,怎麼怪罪到袁守一身上了。”
“如果他不賒刀,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于刀下。”崔玨道。
我說,“如果按照您這麼說的話,賣繩子的人也該前來接受審判,因為不少人上吊;建造堰塘的人也該來接受審判,因為不少人淹死,賣剪刀的,賣斧子的,賣藥的都該來接受審判……”
我還沒說完,就看見崔玨的臉色都變了,我說不清楚那是什麼臉色,因為我不敢相信,堂堂四大判官之首的臉上竟然會出現窘迫和羞愧神色,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我心說我太過分了,立馬閉嘴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崔玨才站起了身,從高堂上走了下來,不再俯視著我,而是站在我前面與我平視,馬玉真也緊跟著。
崔玨到我面前平視著我,再說道,“你們的事情能說得清楚,黃蘊秋的事情你怕是說不清楚吧?需要我細細講給你聽嗎?”
第130章 摘心之刑
別的問題我們都能說得清楚,但是黃蘊秋的事情我們確實說不清楚,黃蘊秋自1966年開始就被陰司追捕,而且罪名是謀逆之罪,這麼多年黃蘊秋一直不敢下陰司,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