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安暫時選擇相信了我,想那人問道,“什麼事情?”
那人將目光放在了周曉安身上,微微一笑,邊朝這邊走來,邊說道,“我是孫清的朋友,聽說孫清現在跟你住著,所以想請你行個方便,讓我帶孫清去準備點必須用品。”
合著是來陷害我的,這屋子里其他人皆看向我,我立馬表態,“我不認識這個人,況且你們也不讓我跟外人接觸。”
這人似乎料定我會拒絕,依舊是滿臉笑容,眼咕嚕轉了轉,看向旁邊那些人,然后就作勢要朝著旁邊那些人走去,只要他一靠近那些人,那些人怕是就完了,他一邊看著我一邊說,“你真不認識我?”
我算是明白了,他這是在威脅我,要是我拒絕跟他走的話,那麼他就去害這里其他人。到時候不但這些人會出事,旁人也肯定會以為他是來救我,所以才害了這些人的。
我腦子飛速轉著,而后對周曉安道,“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們孫家的晚輩來著,論輩分要比我低一輩,得叫我一聲叔叔呢,你們這里有單獨的房間嗎?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周曉安道,“你不能跟外人單獨接觸。”
這是上面下達的指令,周曉安不得不遵從,但是他站在這里就是個定時炸彈,萬一想不開直接在這里胡亂跑動的話,怕是這里的人都要出事,只能先把他隔離開,卻又不能當著他的面點破,只得先承認認識他,他一聽我說要跟他單獨聊聊,他也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里看我。
只是周曉安卻不給我們單獨見面的機會,我生怕他胡來,就低聲對對周曉安誠懇地道,“相信我,頂多三分鐘。”
我跟周曉安并不熟悉,不過她見我這麼誠懇說話,再加上我之前說他不是活人,周曉安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說道,“給你們三分鐘時間。”然后指了一下之前我受審的那屋子,“去那里。”
我嗯了聲,再對這人道,“你先去那屋子等我,我馬上就來。”
這人的目的是我,應該也不想害了這些無辜的人,我敢料定背后控制他的就是高至一,高至一也沒這麼大膽量敢貿然對這些人動手,他們雖然不會玄術,但是背后站著的卻是跟陰司、玄門同等地位的組織。
所以當聽說我跟他有三分鐘單獨相處的時間,他自然也無比樂意,嗯了聲,轉身先進了那屋子中。
等他進了屋子里,周曉安才對我道,“你們的談話必須有第三人在場,另外,你們最好別搞什麼幺蛾子,如果你跟他串通逃跑的話,后果會比現在還要嚴重,或許連你們正一道的面子都不會給。”
我嗯嗯點頭,再對這里其他人說道,“你們別靠近剛才那人,另外,給我準備一杯溫水。”
這些人不懂我想做什麼,不過還是馬上給我接了一杯溫水來,我端在手中深吸幾口氣后,朝那屋子去,那屋子一面墻設立有單向透視玻璃,他們可以聽見里面的聲音看見里面的情況,但是里面卻看不見他們,也聽不著他們的聲音。
他們怕我跟那人商議逃跑的事情,就成群結隊在玻璃外候著,我端著溫水進入了屋子,關上房門,并不敢靠近他,遠遠站著先捧著杯子抿了一口,表示這是我自己要喝的水,他瞥了我手中杯子一眼,不自在地往后挪了幾分,然后笑著說,“三分鐘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我是你師父派來救你的,一會兒出門了你先跑,我攔住他們。”
這分明是另外一種栽贓嫁禍的手段,他應該知道那些人就在外面聽著,故意這麼說的,我要是跑了就等于是心虛了。
如果我真的信了他的話跟他一起逃跑的話,到時候他把這里的人害死了,就算是正一道都保不住我。
所以就算他真是柳承派來就我的,我也不能逃跑。更何況柳承就算要救我,也不會用火孽陣這種害人的方法。
不過我能想象外面周曉安他們聽了他這句話,應該已經氣得直哆嗦了,畢竟我在他們眼里是嫌疑犯,現在還當著他們的面商量逃跑的事情。
我聽了他的話,并沒有立即戳穿他,而是退到門口,反手握住了門把手,再看了手里杯子一眼,認真說道,“外面那麼多人,我得想想。”
“時間不多,你趕快做決定,再拖延下去,正一道也幫不了你。”他繼續循循善誘。
我嗯了聲,掂了掂手中杯子,忽地將杯子里的水朝他臉上潑了上去,他沒有防備,水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我都沒看他是個什麼反應,直接開門沖了出去,再轟地關上了門,同時從身上取出之前柳承給我的符紙,貼在了門上。
我突然搞這麼一出后跑出來,這些人愣住,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周曉安詫異問,“你潑他水做什麼?你們不是一伙兒的嗎?”
“快看!”不等我回答周曉安,旁邊一人驚恐指著里面。
我也到玻璃外看著,那人在被我潑了一杯水之后,臉上皮肉迅速潰爛,變得十分恐怖猙獰,他捂著臉在里面哀嚎翻滾,而后看向玻璃這邊,走上前來直接一拳轟在了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