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審理不清楚,你認為玄門、道門會放過他嗎?”
我和周曉安還是不是太懂,“可是他之前跟我們說過,要是他在這幾天審理不清楚的話,就把辦案權轉交給其余幾方,他沒有理由一定要在現在審理清楚吧?”
周曉安一直默默聽著,專心致志開車,我和柳承不斷討論著。
柳承看了眼周曉安,再對我說,“黃河距離湖北距離很遠,即便黃河斷流也輪不到湖北提刑司管,只是因為當初在黃河古墓中折損的兩個人跟湖北有莫大的牽連,而那兩個人跟劉軒也關系匪淺,所以黃河斷流必須得劉軒去處理。”
周曉安還沒意識到這事兒跟她父親有關,只當是個故事在聽著。
我已經摸出了個大致輪廓,說道,“黃河下面那兩個人跟劉軒到底是什麼關系?”
柳承說,“提刑總司當年的教頭叫周榮,現在在各地提刑司任職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當初周榮的學生,這事情我也是聽孫思仁提起的,當年提刑司跟正一道論道大會,周榮帶去的學生中就有現在湖北提刑使劉軒,而折損在黃河下面的那兩人正是周榮夫婦!”
柳承剛說完,原本安心駕駛的周曉安猛打方向盤,車子吱呀一聲停靠在了路邊,她怔怔回頭盯著柳承,“您剛才說什麼?”
周曉安不可能不知道她父親就是周榮,她追查她父親下落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有人準確說起他父親的下落,一時間的震撼不言而喻。
柳承恩了聲,“劉軒原本打算把孫清的案子轉交給另外幾方,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去救他自己的老師。
但是現在他們對你動手了,你是他老師的女兒,他們動了你,就是觸了他的逆鱗,既然那些人把你也牽連進來了,他絕對不會放心把辦案權交出去,所以他不得不在今天之內將這案子終結,然后再去救他的老師……如果我們不阻止他,讓他用這種手段審理這樁案子,也就是毀了他自己。”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劉軒對周曉安百依百順了,也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關心周曉安,得知他們對周曉安動手后就有些失去了理智。
就好比今后柳承有了女兒,柳承又不在的話,別人要是對他的女兒動手,我也會用一些特殊手段。
師父跟師傅不同,叫一聲師父,就需要侍師如父,師徒之間的感情絲毫不亞于親情,在劉軒眼里,他應該把周曉安看成是他妹妹吧。
有人動了他妹妹,他能不生氣嗎?
周曉安似乎從沒想過這個看起來陌生的劉軒跟她有這麼一重關系,再加上聽得柳承說周榮夫婦已經折損在了黃河之下,她整個人都懵了,終于確切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消息,但是卻是折損的消息,渾渾噩噩地說,“您是說,我父母已經死了嗎?”
柳承說,“對于我們這樣的人而言,只有魂飛魄散才等于死,你父母也有可能還在黃河下面的古墓里。”
我猶豫了好久,心說要不要把見過周榮的事情說出去,我向周曉安隱瞞了這件事情,現在說的話她興許會責怪我,好一會兒我才道,“曉安姐,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你家有陰魂進入的事情嗎?那晚我看見那個陰魂了,我還跟他說話了,他就是住在招魂風鈴里面的,他說他叫周榮,黃河斷流的時候他要去救他的夫人,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見面相認……還囑咐我保護好你。”
“有點亂。”周曉安咧著嘴看不出是哭是笑,伸出手來對著自己頭發就是一頓亂抓,然后枕著方向盤沉默了好久,抬起頭來回頭看著我和柳承,“也就是說,我父母現在極有可能還活著,就在黃河下面?”
我恩了聲,原以為周曉安會怪我隱瞞這件事情的,她見我點頭卻笑了,“小孫清你真是我的福星,這麼多年我都沒報什麼希望,你一到我家來,事情就全部改變了,姐姐稀罕死你了。”
她說著回身直接伸手在我腦袋上搓了幾把,然后瞥了眼旁邊柳承,意識到自己現在有點得意忘形了,馬上坐了回去,“我好好開車,去阻止劉軒。”
周曉安為人大方,她眼里看到的只是好消息,對那些不好的都直接略過,想來也該是這樣,如果一直盯著不好的看,她是怎麼一個人熬過這麼多年的?
周曉安這會兒頭發凌亂,雖然頹廢了些,不過之前的憂郁一掃而光,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在后面看著也頗為舒暢,瞥了眼柳承,大概也明白了柳承為什麼要我跟周曉安搞好關系,她父親是提刑總司的教頭,提刑司多少人都是周榮的學生,要是我能攀附這層關系,今后提刑司能為我所用也說不準。
我和柳承心照不宣,各自不言這件事情,不過看著外面車窗外的人都在往前方趕去,應該是劉軒已經開始了,柳承對我和周曉安說道,“看來劉軒已經開始了,各方都有規矩不能在大眾面前動用大規模殺傷力的法術,一會兒你們絕對不能提前動手,否則責任就會轉移到你們身上,既然已經開始了,想來也阻止不了他了,你們需配合他把這件案子審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