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地等了約莫十來分鐘,前去搜查的人一一返回,對劉軒說道,“沒有找到。”
所有人回來都是同樣的回答,同樣是沒找到,這下不止是我和黃蘊秋有些詫異了,連劉軒都有些發懵,不過劉軒隨后卻把目光放在了袁守一的身上,盯著袁守一看了會兒說道,“聽說老先生您是賒刀門的傳人,算盡過去未來,好手段,你們這群人果然人才濟濟。”
劉軒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提刑司其余人不懂,我和黃蘊秋卻聽懂了,袁守一應該早就算到今天提刑司的人會來,所以提前將蘇妲己的尸體轉移了,讓提刑司的人撲了個空。
袁守一笑了笑,隨后稽首說道,“不過一介麻衣而已,先生謬贊了。”
看得出來,劉軒其實很佩服我們這群人,對我們又愛又恨,愛的是才,恨的是不聽他掌控,這一來二往竟沒討到半點好處,也知道蘇妲己的尸體已經被轉移了,只得對我說道,“雖然知道那縫尸匠不是你們殺的,不過按照規矩,你還是得跟我們走一趟。”
劉軒這人不至于會冤枉我,他跟陰司的顏鑫瑜一樣,一個一心為陰司考慮,一個一心為提刑司考慮,都是盡心盡職剛正不阿的人,做不出構陷的事情來。
被他帶走比被其他勢力帶走要好得多,我并未反抗,恩了聲,大刀闊斧跟他們一同離開。
山下已經有車等候了,我和劉軒還有另外一人單獨一車,我和他并坐后排,本以為劉軒會找我問我們查到哪個地步了,但他沒問這個,而是說,“你跟袁守一學過本事了?”
我恩了聲,“學過一點。”
“那你給我算一命。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仙人洞,那里有進入帝辛墓的入口,不過卻被人封死了,我們的人正在嘗試著打開它。”
不得不說劉軒作為提刑使,確實有他自己獨到的眼光和本事,雖然不知道當年周榮的本事怎麼樣,但就憑他在這種證據大部分被我們掌握的情況下還能查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不過那仙人洞也并不隱蔽,能找到不奇怪,我說,“你們最好別嘗試暴力打開它……”
劉軒打斷了我的話,“不說這個,你先給我算算,要是算準了,等這件事情結束過后,我可以在提刑司給你找一個不錯的職位。”
提刑司勢大,確實有巴結的必要,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此前跟袁守一學過一段時間了,高深的相術沒學會,最簡單的測字、掐指等方法已經爛熟于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踐而已,而掐指太麻煩,直接說,“你寫個字吧,我測字試試。”
劉軒點點頭,不過隨身翻了下,卻道,“沒帶紙筆,我口述,你聽著。”
我想了想說,“也可以,不過不確定準不準,我是第一次給別人算。”
劉軒笑了聲,說道,“我想寫的是個‘人’字,一人二人的人,你給我算算吉兇。”
測字并不輕巧,自有規律可言,我學測字時袁守一讓我背了很多東西,比如‘八卦辨’‘八卦類象歌’‘四言獨步’‘五言作用歌’‘八反格’‘六言剖斷歌’,這些還只是冰山一角,我到現在都才背了不到五成而已,所以算得準不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現在會的,僅僅是根據形勢、字、測算內容來推測測算結果。
聽了劉軒的話,我想了好一陣后說道,“沒有紙筆,口述人字,人從口出,是個囚字……如果是問吉兇的話,你最近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劉軒聽著愣了下,然后哈哈笑了,“我是提刑使,誰敢抓我?”他似乎要故意看我出糗,又道,“如果測吉兇的話,我有牢獄之災,假若我同樣以這個人字來測我身份呢?”
劉軒說完后,我指了一下剛才經過的地方,“剛才你問話的時候,那里有一橫欄從我們頭頂經過,一橫加一個人字,就是一個大字,可以測算出你是有官職的人,也就是大人。”
“這太牽強了,你不會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故意說幾句話往我身份上靠的吧。”劉軒滿臉懷疑。
我又說,“剛才你們的車歪歪扭扭,在你問話的時候,車隊又豎成一列,人從中插一列,就是一個‘小’字,也就是小人……”
“你這又是大人又是小人的,我到底什麼身份?”
“形成大人的時間比小人的時間要早一點,說明你現在是大人,過不了多久就要變成小人,再加上之前你測算吉兇,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注意點,用不了多久你興許會有牢獄之災,身份也會由大人變成小人,也就是階下之囚……當然測算時天時地利人和都要算進去,五行八卦也都算,我未加入五行八卦,準不準我也不確定。”
劉軒細細聽著我的話,等我說完后他樂了,“好,要是你的測算真的實現的話,我向提刑總司申請,讓你做湖北提刑司的提刑副使……不過要是真實現的話,我已經成為階下之囚,也沒有資格去申請了,倒是個悖論了。”
我也沒指望他真能讓我去提刑司任職,況且我算的也不一定準,就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