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見他退后,料定他已經不敢動手了,不再搭理他,轉身帶著我們離開,并留下話道,“你們圓明宮要是敢傷她一根毫毛,我就殺你圓明宮一人。你青城山敢傷及她的性命,我就掀了整個青城山,你可以把這話轉達給你們掌教真人,不信就走著瞧。”
柳承頭也不回離開。
錢三貴在后方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茅山的?還是龍虎宗的?”
柳承微微一笑,“你惹不起的人。”
錢三貴始終沒有勇氣帶人出來找我們麻煩,默默目送我們離開了。
出了圓明宮,柳承對我們說道,“孫思仁在外舉目無情,最近又不會返回青城山,你們先離開青城山,她肯定會來找你們的。”
“您不去麼?”我問柳承。
柳承道,“我跟青玄還有些事情要說。”
柳承要留在青城山,不知他打的什麼算盤,不過既然柳承已經答應了要幫孫思仁,應該不會食言,只是我們這才剛來青城山就要倉促離開,青城山上下肯定知道我們打的什麼算盤。
兵分兩路,我們一路離開,至青城山的建福宮,見有一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道士背負一把法劍,帶著另外幾個弟子站在建福宮旁,像是在專門等我們。
我們并不認識這個人,也就沒搭理他,正要錯身走過時,這年輕道士伸手按在了我肩膀上,黃蘊秋見狀立馬上前,“你要做什麼?”
這年輕道士松開了我肩膀,而后對我們行了一禮,再說道,“我是祖師殿的人,料到你們要出去找孫思仁,專門在這里等你們。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我既然知道們會去找孫思仁,其余各殿也會知道,你們找到孫思仁時,也是其余各殿找到孫思仁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最好別跟她見面,一旦見面,反而會暴露她的行蹤。”
這年輕道士話語像是在幫我們,不由得有些詫異,難不成青城山還有明白人在?
“你為什麼要提醒我們?”我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青城山除了丈人峰之外,其余人一律不可信。
這年輕道士笑了笑,“我個人很欣賞她。”
也不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他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青城山各殿現在估計都知道我們跟孫思仁關系匪淺,剛好在孫思仁出事的時候我們離開青城山,任誰都能想到我們是去幫孫思仁去了,他們很可能會從我們的行蹤判斷出孫思仁的行蹤。
不過即便如此,找到孫思仁也是刻不容緩的事情,跟這年輕道士相視看了會兒,也不多說話,我們轉身先離開了青城山。
青城山外,天大地大,想要找一個刻意隱瞞行蹤的人并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孫思仁來找我們。
我們出去后,直接到了黃蘊秋他們之前在青城山外落腳的地方,等候孫思仁上門。
幾個人翹首等著,我們所住的地方時不時有道士游蕩,一方面是監視我們,另外一方面是在這附近找孫思仁。
候了將近有個把小時,始終不見孫思仁上門,袁守一說道,“這鎮子里面有不少青城山弟子,想來孫思仁也不敢貿然來找我們,孫思仁要聯系我們,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黃蘊秋問道。
袁守一說,“托夢。”
……
眾人無語,這個時候誰能睡得著,不過這些人隨后卻全部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畢竟我的夢境生活實在太精彩了,但凡有事,閉眼就會做夢。
我齜牙咧嘴道,“我現在睡不著。”
黃蘊秋想了想,“我來幫你。”說著伸手按在了我的頭頂上,而后嘀嘀咕咕念了幾句,我只感覺腦袋一昏沉,眼前景象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再就倒頭大睡起來。
孫思仁不敢隨便出來,也只有托夢這一個辦法,我閉眼后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耳畔有聲音喚我。
不過所見只是一片黑暗,聽出聲音是孫思仁的聲音,我忙問道,“您在哪兒?”
“鬢邊垂雪,天際生云,心氣內空。”
只聽見了這三個詞匯,此后再沒有任何聲音了,雖是夢中,卻還有知覺,正要奮力醒來,卻只感覺似乎夢中還有一人在注視著我,沒來得及追尋另外一人的目光,就已經恍然覺醒。
眾人在外面等著我,見我醒來,忙問道,“她有托夢給你麼?”
我嗯嗯點頭,“有,不過還有一個人在窺視我的夢境,沒能看清楚是誰,就已經醒了。”
眾人愕然,“那豈不是也被別人知道了?”
我搖頭說道,“倒不至于,老祖宗似乎知道還有人在窺視我,所以說得很晦澀難懂,給了我三句讖語,應該就是她目前所在之地。”
我而后將那三個詞匯說了。
眾人一同理解。
袁守一想了會兒說道,“鬢邊垂雪,是個老字。”
黃蘊秋又說,“天際生云,生云者,是為龍,這應該是個龍字。”
前面兩個詞已經破解出來了,但是最后一個心氣內空,眾人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透是什麼意思,四川這地帶跟老龍有關的地點太多了,一個一個排查根本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