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緊張極了,根本不敢亂動,北帝則直接邁步上前,將她二人身上黑袍扯了下來,再托著二人下巴,將二人的臉展示在自己面前,再一凝神道,“這手段是誰教你們的?”
她們兩人確實害怕,瑟瑟發抖不敢言語,北帝見她們二人不語,怒斥一聲,“說!”
她們這才道,“是金光洞一位老神仙教的。”
北帝微微一笑,松開了她們二人,對身后鬼兵道,“把她們兩人帶入我宮中。”而后再對張松說道,“去陽間找到金光洞,金光洞周圍千丈,片甲不留。”
“是。”張松拱手道,立馬離開隊伍集結鬼兵。
此后北帝徒步前行,二女被鬼兵押著前往,一直行至北帝大殿之前的臺階上,二女回過頭來看了一下我和柳承所在的方向。
我心都在顫抖,不禁有些傷感,只能默默看著她們倆被帶入了北帝行宮。
柳承也一直注視著,等二女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后,柳承才對我說道,“師兄不是冷血之人,卻偏偏要裝出冷血模樣,何必如此。”
我笑了笑,“我不冷血,劉曉虞,玄姬,玄雅今后就會恨你,你是未來的陰司之主,世人只能敬你,不能恨你。”
柳承一時無話,我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北帝已經注意到陰司四方的四絕地了,我們無法同時兼顧四方,只能看玄姬玄雅的本事,她們二人可以讓北帝派遣最平庸的人去駐守這四方,也可以讓北帝派遣被她們分化的人去駐守。這四方中,奈河最為重要,走吧,去找孟婆。”
柳承應好,與我一同離開幽都,前去桃止山。
行走途中,我問柳承,“此前我跟你說讓你去桃都山尋找神荼和郁壘二人,你去了嗎?”
柳承滿臉尷尬,“你消失后,我見你布帛立馬就去了正一道,之后則一直在忙正一道建立分宗的事情……”
“這件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另外,這次回去還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立馬去辦。”我說。
柳承說,“你說。”
“找到張衡,殺了他,絕不能讓他加入幽都。”
柳承聽后不解,“張衡此人我有耳聞,乃是陽間大賢之人,沒必要殺了他,倒不如將他拉入正一道,為我們所用。”
想起之后柳承對青玄的評價,他說青玄真人要是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必須得毀掉。張衡也是一樣,青玄真人還有可能加入我們,但是張衡加入我們的可能不大。
趙文和是他的老師,而北帝又算是趙文和的學生,張衡和北帝正要論的話,應該是師兄弟,僅僅憑借這層關系,想要把他拉攏過來就很難,況且我還在后世見過記載了。
我將道理跟柳承說了一遍,再說,“要是你不忍心殺他,那就毀了他。”
“要怎麼毀?”柳承問。
我想了想,“這個話題太長,等我回去了再跟你細細討論。”
再之后,我和柳承到了桃止山,桃止山上桃花依舊,這里的花好像永遠不會凋謝,我們上山往下看去,看見了斜靠著桃樹發呆的孟婆,這次不同的是,在孟婆的旁邊已經架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下了山去,竟聞到了陣陣酒香,孟婆依舊目不斜視,我干咳了聲說道,“你這樣出神,萬一來了歹人,你又要怎麼發覺?”
孟婆聽見聲音扭頭看了眼,認出我和柳承來,笑了笑說,“是你們呀。”
我自來熟,席地坐在了孟婆旁邊,指了下旁邊那些奇怪的物件道,“這是釀桃花酒的嗎?”
孟婆點點頭,再盯著我看了幾眼,眼神對視之下,我竟難得害臊了,畢竟她太美,她倒不在乎,看了會兒說道,“上次你跟我講的故事是假的,因為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這次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真的有傷心事。”
把玄姬玄雅送走,我確實挺傷心的,卻不想講這個故事,萬一哪天她跟別人講了,傳到北帝耳朵里反倒是害了她們,就說,“沒什麼好講的。”
孟婆指了一下旁邊一散發著酒香的容器說道,“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上可奈何,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要是有煩惱就去盛一碗酒喝了,煩惱全消。”
柳承聽后上前舀起一勺來,正要飲下去,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忙呵斥一句,“住嘴。”
柳承愣了下。
剛才她說喝了這酒可以煩惱全消,而要消除煩惱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記憶,這不就是后世的孟婆湯嗎,問孟婆,“這酒喝了可以消除記憶?”
孟婆想了想,“興許可以吧,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消除記憶,不過我喝了酒,卻還記得你們。”
我看了看那桶里的酒,總覺得有些不對,她消除了煩惱,說明消除了記憶,但是卻還記得我和柳承,又說明沒有消除記憶。
一時間我也搞不懂這到底是孟婆湯還就只是單純的酒了,走上前去舀了一勺起來嗅了嗅,再看了看孟婆,再看了下奈河對面,反應了過來。
喝了孟婆湯再去投胎轉世,才會消除記憶,她沒有走奈何橋,沒有去轉輪之門,自然有記憶留存。
這東西就是孟婆湯不假,嘀咕念道,“孟婆湯終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