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
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我被殺的緣由了,也不再多言,直接找來一匹馬縱馬朝著酆都城趕去。
此行有一日時間,到了酆都城外,見酆都城各部各陣皆安然而立,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頹然怠戰,本想高調進入軍中,想了想,我是為柳承打的天下,若是我進去,他們又豈會再看到柳承?
便丟棄了戰馬,取來普通道袍穿上,遮面進入了軍中,并未見其他人,而是進入了柳承帳中。
進帳時,柳承帳中并無一人,我摘掉了身上的袍子,以本來面目示人,柳承抬頭見我,笑了笑說道,“師兄你總是神出鬼沒,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怎麼打了一個月還沒打下來?”我問道。
柳承見我只談正事,也不跟我閑扯其他,回答說,“酆都城內有三十萬鬼兵,又有張衡、趙文和、阮肇、劉晨幾人鎮守,外加北帝掛帥,即便我們人數超越了他們一倍,也很難打下來。”
“真正原因是什麼。”我凝神盯著他,“以你們的才能,即便是九天玄女鎮守酆都城,也不至于是這陣勢。”
柳承深吸了口氣,面色有些難堪,而后嘆了口氣,他對我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道出了真實緣由,說道,“群龍無首,各部誰也不信服誰,現在雖然明面上是我掛帥,但各部只認為是我在你不在的時候想奪權,根本不配合我的調遣。”
“繼續說。”我道。
柳承又說,“神荼郁壘麾下有五萬人,但他們是信服你,因為你曾經是昆侖守將,也是他們二人的信仰;張角擁兵最多,有三十萬太平軍,這幾日,他不斷表態跟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他手下太平軍只聽師兄你一人調遣;楊云跟你是莫逆之交,在他眼中,也只有你才有資格調動他;王方平更不用說,他奉你為師長,當我是平輩,也不信服我;杜子仁、周乞他們之所以會追隨我們,也是因為你的名頭……”
我已經聽懂了,不禁有些氣憤,拍案而起,“這群混蛋。”我只是想讓這紛爭早日停下來,卻沒想到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柳承看了看我說,“師兄你回來了,他們也該聽你號令了,我也認為師兄比我更適合掛帥。”
我盯了柳承一眼,“你覺得我是擅長治理天下的人嗎?只有你最適合。”這話并不是誑語,歷史會證明,柳承才是真正適合主掌陰司的人。
在他的治理下,陰司至少未來兩千年還是陰司,沒有發生太大的動亂,不像陽間各朝各代一樣,頂多傳承不到幾百年。
柳承看著我笑了笑,“感謝師兄高看,這些日子來,師兄一直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天下,我承受不起……”
“我說你合適你就合適,哪兒那麼多廢話。”說著站起身來道,“去把他們全都叫過來,讓他們在賬外等我,我有事情要跟他們說。”
柳承以為我是要開始調遣這支軍隊了,立馬應是,出去讓人叫他們過來。
我和柳承在帳中等了會兒,良久未語,等外面各路將軍都到齊了之后,我和柳承起身將要出去,還未出帳,我對柳承道,“臭小子,你記住,一會兒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不準說半個不字,還有你太過于心慈手軟,有些事情等攻破了酆都城我再教你。”
柳承雖不解,但還是應好。
而后和柳承一同出帳。
帳在,神荼、郁壘等人全都到齊了,那倆面生的人應該就是周乞和杜子仁了,這些人見我出現,盡歡呼雀躍,道,“您終于回來了,這酆都城總算可以攻破了。”
我掃視他們一眼,他們以及他們身后帶著的將士全都安靜了下來,拱手高呼,“參見孫將軍。”
我說,“我不在,你們也能很好地攻破陰司,為什麼到了最后一步,卻不配合了?”
我的話滿是責任,無人回話,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張角擁兵最多,膽子也最大,直接開口說道,“您不在,我們不清楚是誰在打陰司,我們不興無名之師。”
柳承聽著這話有些尷尬,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是在為柳承打陰司,他們也人盡皆知,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卻不信服柳承。
這是我的錯,此前我搶了柳承太多風頭了,該盡早讓他自己去做事樹立威信的。我對他的關心,現在偏偏卻害了他。
“你們都信服我對吧?”我問道。
眾人點頭,“自然,我們只信服您一人。”
“我說的話,你們會聽嗎?”我又問。
這些人又道,“會!”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另立旗幟稱帝……”
我話還沒說完,眾人皆激動得不行,他們要的不正是這個嗎。因為是我宣布的這件事情,所以他們理所當然認為是我要稱帝,柳承在后方不言語。
“等了好久了。”不斷有此類聲音從他們之中傳出來,就連后方將士也都不斷嘀咕。
等他們討論夠了之后,我轉身看著柳承說道,“北帝自稱北太帝君,我們則稱北陰大帝,從今日起,你就是北陰大帝,今后陰司的主人!”
先前激動的眾人立馬安靜了下來,以為是聽錯了我的話。柳承一時間也愣住了,剛要說話,被我一眼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