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張道陵降服了一頭虎妖,應該就是它了,白虎跟著我翻山越嶺許久才離去,我再一路前往中原,面見最難搞定的一個——張角!
張角擁兵數十萬,且此人一早就跟陰司劃清了界限,連兵馬都帶出了陰司,按照歷史記載,接下來就是黃巾起義鼎盛時期。
一路前行,還未至中原,途徑一荒山時,遇見了兩個擋路之人,正是此前被北帝驅逐出陰司的張衡和趙文和二人,見此二人,我立即翻身下馬走上前去,對二人行道禮,二人回禮。
趙文和直起身來盯著我看,“我們師徒今日前來這里,是有幾件事情要跟孫先生交代。”
“請說。”我恭敬道。
趙文和說,“此前在陰司,孫先生曾問我當初給北帝留了什麼計謀用來對付你,那時我對孫先生隱瞞了,現在特地前來告訴孫先生,順便給孫先生送行。”
我默默聽著。
趙文和道,“我曾說過,孫先生為七殺,柳承為紫薇帝星,紫微斗數說,七殺遇帝為權。當這兩種命格同時出現,就預兆著將有兩個帝王出現,而這兩種命格都是‘余宮皆殺’的命格,無人能左右這二者命格,二帝相爭,必有一死。但是你們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師兄弟,不可能相爭,所以我當初就斷定你們二人必有一人將舍棄命格,直到孫先生你推你師弟上位,我才確定你就是那個舍棄掉自己命格的人。”
我雖冷靜看著趙文和,但心里卻翻起滔天巨浪,此人眼界當真恐怖,說道,“所以你的計謀是什麼?”
趙文和道,“孫先生最后一次出使酆都,才是計謀真正確定下來的時候,北帝將我們驅逐出酆都,也在這計謀之內,這些天來,你們軍中各種預示你稱帝的異象,是我們師徒奉北帝之命做的,孫先生若是知道這些異象,為不跟你師弟爭帝,必定會選擇自裁,近幾日孫先生四處托付舊部將軍,我們已然確定孫先生將要自裁,特地來此處等候孫先生,為孫先生送行。”
我釋然了,“難怪。”北帝一直在說,他不會孤獨,我一定會下去陪他,原來他早就謀劃好了,也難怪他說我會后悔讓柳承入主森羅殿。
沒想到到最后給他掰回來了一局,不過也不冤枉。
先前的驚濤駭浪已經平靜下來,現在心境波瀾不驚,再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急著趕去見張角。”
趙文和和張衡說道,“既然孫先生已經決定自我了斷,我們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師徒很不愿意看到孫先生這樣的人就這樣落幕,乃是天地一大損失,我們自知愧對天地,求孫先生賜我們師徒一死。”
我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才說,“去酆都城,讓柳承處置你們,你們死在他的手上,比死在我的手上更有價值。”
他們二人笑了笑,“孫先生到最后關頭,還不忘為自己師弟造勢,備受感動,我們這就去酆都城。”
他們二人此后對我行禮,我回禮后與他們分道揚鑣,我前往中原,他們去酆都城。
至中原太平軍地盤,見到了張角三兄弟。
張角對我極為恭敬,見我后立馬迎我進帳,及坐下他才問我前來此處原因,我直接道明來由,“你愿意交出兵權嗎?”
張角笑了,也直接拒絕了我,“我可以為你做事,但是我不會交出兵權,除非你稱帝。”
“如果我死了呢?”我問道。
張角想了想,“蒼天既死,黃天當立,你若是死了,我便帶兵攻入陰司,推翻北陰大帝,然后我自己稱帝。”
僅僅這幾句話,我就已經知道張角是絕對不會服從柳承的了,便站起身來,挽袖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張角面前,嚇得張角咻地一下跳了起來,慌忙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道,“陰司今日之景來之不易,其中也有你們太平軍的心血,懇求你放過陰司。”心說反正我現在不是我,而是柳承師兄,況且都要死了,能做什麼就盡量做。
張角看著跪在他面前的我,直恨得咬牙切齒,“洛陽城外那個不可一世的昆侖守將哪兒去了?先給柳承下跪,再給我下跪,在你眼里,柳承當真就那麼重要?我一心以為你會稱帝,屆時我必定歸順于你,而你做了什麼?你辜負了我的心血,現在竟然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陰司,你給我起來!這世上沒有值得你跪的人!”
“放過陰司。”我再道。
張角身上天罡戰氣忽然爆發,將帳中一切物品粉碎了個干凈,而后在帳中來回踱步,再道,“好,我放過陰司,但如果陰司不是你稱帝,我絕對不服,我不會讓柳承活得那麼舒坦的,讓他等著,我太平軍將與漢庭相爭,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力讓這世間恢復朗朗乾坤!”
黃巾起義終于來了,我知道他已經不會再退步了,對他說了句多謝,起身出帳,將要離帳的時候,張角對我說道,“按道理說,你這樣的強者對我下跪,我該覺得是無上榮耀,但我只覺得屈辱,我一度把你當成是我的信仰,你在我心中造了一個神,也是你毀了自己造的那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