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悠閑得多,除了時不時有人向他匯報情況之外,就整日坐著看書,看的也都是一些演義小說,我呢就坐著查看各種卷宗,直到有詔獄的人到我跟前,遞上一密封的竹筒,說道,“平等王府今日有三個陰差出門,分別去了不同的判官府,這是他們的去向,停留的時間。”
我拆開來看了看,三個陰差分別去了江西、湖北、江蘇三地的判官府,停留時間不久,僅不到一刻鐘就離去了。
我看完后敲了敲面前桌子,說道,“繼續盯著,另外再帶兩個人去盯著江西判官府。”
“是。”此人退去。
旁邊看小說的丁冥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盯著我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道,“指揮使要動平等王?”
我不怕他知道,我相信他不會去給平等王告密,即便我做得不對,我也是詔獄的指揮使,他去告密了,就等于跟閻羅殿勾結了,東岳要是知道,不整他才怪。
我恩了聲。
丁冥道,“平等王門徒眾多,既然已經派遣陰差去通知各判官,說明他已經知道指揮使你在調查他了,一旦逼急了他,興許他和他的門徒會在大帝那里彈劾你。”
我笑了笑,“要是我一開始就動十殿閻羅中其他人,大帝或許會阻止我,但動平等王,大帝絕對不會阻止我。這平等王起先乃是青城山道徒,跟北陰大帝、昆侖守將他們同一時代的人,他靠賣友得到如今地位,你以為大帝真想給他這閻羅位置?不過是為了給北陰其他老部下看的,讓他們知道賣北陰之友可以獲得榮華富貴。
現在北陰舊部已經沒了,平等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第440章 暗殺丁冥
丁冥聽完釋然,但還是囑咐了句,“據我所知,酆都城三十位判官中,至少十人跟平等王關系匪淺,這十位判官麾下又有多少司殿城隍,即便彈劾不成,他們也有無數辦法可以對付你,指揮使還需千萬小心。”
“我會的。”我道。
而后翻開陰司百年來判官沉浮情況,特意找到了江西判官,得知江西判官名叫‘張仁德’,兩百多年前就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被替任,便立馬喚外面的人進來,說道,“江西判官張仁德,江西一帶一定有他的宗祠,你們去陽間將他的來龍去脈查清楚,所有跟他有關的人都要記下來,完完整整稟報于我。”
詔獄衛士拱手道是,旋即帶兩人離開。
旁邊丁冥似一眼能看穿我在想什麼,笑了笑說,“江西陰魂作亂,指揮使是想用此事掰倒張仁德?”
“江西陰司亂成這樣,張仁德難辭其咎,我要掰倒的不是他,而是平等王!”我簡短說了句,再注目對丁冥道,“鄭鈞如今身處提刑總司,你處理鄭鈞的時候千萬不要驚擾的提刑司,這個時候陰司不能再增加敵人了,你有什麼重大行動,最好跟我商量一下,畢竟我還是個指揮使,沒準我能為你出謀劃策。”
丁冥道,“是。”
我隨后和丁冥先后起身離開詔獄,至詔獄門口相互拱手道別,各回各家,丁冥對我說道,“我明日將離開陰司去陽間一趟,可能要在陽間呆幾日,詔獄事務就拜托指揮使了。”
我點點頭,而后分別朝南北而去。
一路回自己府邸,途徑各大判官府邸,便停下腳步站了會兒,有判官來來往往,此前見我不敢說話,這會兒見了我卻不敢不說,我可是東岳那里的大紅人,他們要是再不打招呼,我萬一針對他們的話,以我現在的權勢,完全可以掰倒他們。
我一一回禮,不多大會兒,見江西、湖北、江蘇以及其他幾省判官相約而來,我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江西判官張仁德的府邸,他見我稍微愣了下,平等王知道我在調查他,已經派人跟張仁德他們交代了過,現在我站在這里,他們自然做賊心虛,走上前來皮笑肉不笑,拱手道,“青玄先生怎麼站在門口也不進去?”
我笑了笑說,“等你。”
張仁德眉頭一皺,已經不不對勁,但還是強顏歡笑道,“請府內一敘。”他跟起他判官道了別,邀我進入他府邸,至客堂坐下,笑瞇瞇問道,“青玄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我道,“張判官知道平等王的過去嗎?”
張仁德一愣,先點頭,而后又慌忙搖頭,笑說,“哪兒敢打聽上司的過去,不太清楚。”
我說,“十殿閻羅之中,平等王有別與其他閻羅,平等王兩千年前乃是青城山道徒,跟柳承、昆侖守將他們二人相識,入了陰司后,因助大帝清除柳承舊黨有功,所以才任平等王之職,那時的平等王乃是陰司一把良弓,柳承舊黨則是飛鳥。不過現在嘛,陰司好像已經見不到柳承舊部了……”
我都說這麼明顯了,張仁德要是還不懂的話,那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傻子了,飛鳥盡,良弓藏,平等王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在我看來是這樣,在東岳看來也一定是這樣,他既然讓我敲打閻羅殿,十殿閻羅中,東岳最希望我動的就是平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