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師父的過客,師父卻是我們的全部,我們姐妹為師父而活,師父一直假裝看不見。”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見她要出門了,掐著太陽穴道,“行行行,過幾日我府上招家丁,需要大約二十人,你和玄姬帶二十個人來,剩下的人,讓龍虎宗張天師代為訓練。”
剛才還苦大仇深的玄姬聽了我這話,表情就跟翻書一樣,立馬轉換成了笑臉,忙道,“好呀好呀,我這就去告訴妹妹。”
她這才離開,留我在屋子里苦笑,以前欠下的,始終是要還的,欠她們太多,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在還債。
玄姬離開后,我也離開自己府邸。
入了詔獄,就像是有了工作一樣,需要定時定點去詔獄宮殿呆上一陣,現在時間還未到,我得呆在那里。
前去詔獄,去時,見一個傳令兵模樣的人正在詔獄外候著,及我進殿,這傳令兵忙上前躬身行禮,說道,“參見指揮使,我是馬面將軍麾下傳令,此為馬面將軍請戰書,望指揮使應允。”
我詫異,“他在江西戰斗,不是早就得到首肯了嗎?怎麼還需要請戰?”
傳令兵道,“此前森羅殿給的命令是與作亂陰魂戰斗,此次是請與符箓三宗道士交戰。”
我愕然,心說龍虎宗那些道士不會跟馬面的人明著干了起來吧,符箓三宗才多少人,馬面麾下多少人,他們對付城隍廟土地廟還行,對上馬面,最簡單的人海戰術都能把他們拖死。
忙拆開信箋看了起來,上面就簡單幾句話,說是江西陰魂作亂,符箓三宗是罪魁禍首,如今陰魂已經大部分被平定,但還有道士在陰司散布妖言和檄文,希望允許領兵十萬,掃蕩江西陰司,徹底將道士驅逐出陰司。
東岳規定過,動用兵力超過三千,就需要向詔獄申請,馬面跟符箓三宗道士作戰,用兵理由與前一次不同,自然需要重新申請,我看完沉默了會兒,傳令兵道,“馬面將軍已經探知到了符箓三宗道士大致聚集范圍,望指揮使能稍微快點。”
我收起這信箋沖傳令兵笑了笑道,“十萬兵力,足可以稱霸一方了,茲事體大,請在此稍候,我需當面向大帝申請。”
傳令兵無奈,也只能在這里候著。
我匆匆忙忙趕往森羅殿,到了殿上,將要行禮,東岳見是我,只擺擺手道,“無須多禮,直接奏事。”
我將前來的理由娓娓道來。
東岳聽后沉默了會兒,跟正一道交戰,不同于跟陰魂交戰,正一道道徒雖然不多,但是信徒眾多,跟這種大的道派交戰,假若不能連根拔除,等著陰司的可能就是長達數年甚至十數年的鏖戰。
東岳猶豫許久,提起旁邊朱砂筆,在信箋上寫上了‘允戰’兩個字,并下定決心道,“天下大亂,爾曹羽流,人面獸心,亂我陰司,汝要戰,我便戰,吾于酆都靜觀陰司鐵騎滅正一。”
他隨后取出一令旗遞給了我,面色堅毅道,“告訴馬面,若能平了正一,封萬邑,賞萬金。”
第442章 斬殺判官
我應是將要離去,才退出幾步,東岳叫住了我,說道,“我聽到了一些傳聞,關于平等王的。”
陰司目前還在東岳掌控之中,酆都城中大事他自然有所耳聞,我要動平等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雖然沒什麼證據證明我要動他,但我所謂,指向的只可能是他。
東岳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他這個大帝當得也太失敗了,我忙回身拱手道,“大帝您讓我敲打閻羅殿,十殿閻羅中,我能選的只有平等王。”
東岳說,“你在酆都城既無黨羽也無門徒,就要跟一個黨羽眾多的閻王作對,你的膽量怎麼這麼大,用不了幾日,我這桌上必定堆滿了彈劾你的奏表,寧犯天條,不惹眾怒,我到時候要怎麼應付那些陰司要員?”
我道,“彈劾我的奏表越多,就說明平等王黨羽越多,陰司是您的陰司,不是平等王的陰司,我不怕被彈劾,大帝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只知道將屬于大帝您的,還給您。”
東岳哈哈笑了兩聲,點頭道,“好,盡管去做,天塌下來,我幫你頂著。”
我隨后拱手應是離去,回詔獄宮殿將令旗和請戰書交還給了這傳令兵,傳令兵而后退去。
傳令兵退去后不久,詔獄衛士進殿,捧著一本小冊子道,“稟指揮使,這是我們查到的江蘇判官楊敬之這幾年收受的寶物,有下屬各地司殿府、城隍廟上貢的,也有江蘇一帶玄門家族的。另外,江蘇各地司殿,有將近一半的人是由陽間一個玄門趙姓小家族的人在擔任,兩個時辰之前,楊敬之府中陰差偷偷運了幾車東西出酆都城,已經被我們的人截獲,里面全是陽間不世珍寶,甚至一些是陽間古時候帝王的陪葬品。”
我翻看了這冊子,念了句,“已經是判官了,一省生死盡在他的筆下,為什麼還要貪求這些東西。”
這衛士道,“人的貪欲是無止盡的。”
我道,“領三十詔獄衛士,著錦衣,配金刀,隨我去楊敬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