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回頭怒視此前帶我前來的那詔獄衛士,怒斥道,“我跟你說過,任何人不得見她,你怎麼做事的?”
說完直接揮掌朝這詔獄衛士頭上劈去,詔獄衛士嚇得直接跪地,我忙伸手一把將他拉扯了過來,丁冥落空,我道,“是我讓他帶我來的,你當著我的面殺他,就這麼想打我的臉?”
丁冥笑說,“那就不當著指揮使你的面殺他,明日我會將他的尸體送到指揮使府上。”
詔獄衛士聽后害怕極了,忙叩首道,“副指揮使饒命。”
我伸手將他一把提了起來,對他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屬于詔獄了,一會兒到我府上任職,有誰敢在我府中殺人,我必不輕饒。”
我跟丁冥在這詔獄衛士身上抬起了杠,這個詔獄衛士知道我是在救他,感激涕零。
丁冥不再跟我爭論這衛士的生死,而是看了里面顧安一眼,說道,“方才你與我們指揮使說了什麼?可否講給在下聽聽?是在說要怎麼逃走嗎?”
顧安道,“你不是在旁邊安插了耳朵嗎,我們說了什麼,你又何須問我?”
丁冥笑說,“你是個明白人,也該知道,想從陰司離開,絕無這可能,勸你還是乖乖認命,但凡敢生出半點逃離之心,就別怪我將你的腦袋送給鄭鈞。”丁冥說著轉身,對身后另外幾個衛士道,“一會兒切她三指送給鄭鈞,如果鄭鈞在兩天之內再不把我要的東西送過來,就直接剁掉她的整只右手送給鄭鈞,如此鄭鈞還不愿意提筆的話,說明他心中也沒這個女人,到時候就直接殺了她,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顧安一個弱女子,聽見丁冥對她接下來的安排,即便胸中有再大的天地,也不免有些害怕,被嚇得小臉煞白,只說,“你簡直無恥。”
丁冥聽后臉色驟然變化,上前去陰森森盯著顧安,“無恥?你可知為了你,我經受了什麼樣的輿論?比起散布這些謠言的人來,我已經是君子了。你們讀書人要是無法提筆寫字,也就是半個廢人了,我給你一個機會,寫信一封,催促鄭鈞快快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只要他給了我,我立馬放了你,且今后不再打你半分注意,你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一個時辰后我再來看,如果你沒寫,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丁冥讓左右拿了筆墨紙硯上來,從鐵欄外放了進去。
顧安著實有些怕了,卻不知道要如何選擇,一方面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一方面又是鄭鈞的名聲,她知道丁冥讓鄭鈞寫的東西肯定會讓鄭鈞身敗名裂,她做不出選擇。
我也看清楚了,現在想把她救出去難度太大,怕是把我帶來陰司的那幾十個人全都搭進去都不一定成功,權宜之計,只能讓顧安先寫了這封信,就說道,“寫了這封信吧,對你和鄭鈞都有好處,至少能讓鄭鈞知道你還安全,你也可以保全你這雙手。”
我難得站在丁冥這邊,他詫異看了看我,也想到了我是在暫時妥協,只有這樣,顧安才不會受到損傷。
顧安眨巴著眼看了看我,“萬一他真的寫了那東西怎麼辦?”
“他是孫清的老師,孫清肯定會出手,你只管寫,想那麼多作甚?”我道。
顧安恩了聲,過來將筆墨紙硯拿了過去。
我和丁冥此后離開這里,出去后,丁冥對我說道,“指揮使認為,鄭鈞在看了她的書信后,會不會選擇寫我想要的東西?”
“會。”我說道,“但是不會傳到你手里,鄭鈞早就寫了,不過他寫了一次,我就燒了一次。”
丁冥皺了皺眉,知道我安插了人在鄭鈞身邊,只要我的人在,他就沒有辦法拿到想要的東西,他不再多言,我也不再說話,分道揚鑣,各自回府。
至府中,我開始思索起了接下來的對策,丁冥逼得越來越緊,不能再拖了,得想一個極好的辦法快點救出顧安,以免夜長夢多。
思索許久,提筆寫下了一封信,叫來府中的人道,“把這封信送給柳承,一定要快!”
丁冥和東岳對顧安足夠重視,安排了重重禁制,我有能力強行救人,但是那樣我也會暴露,目前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柳承來救人。
能在重重把守的酆都城中救人的,當今方外也只有柳承一個了。
另外,一旦柳承離開軍中,鄭蘊實他們一定會獲得一次勝利,到時候閻羅殿就要推舉他們二人任陰帥了,只要閻羅殿敢提,就一定會死人。
這弟子接過信應是,連夜離開酆都城。
接下來我就在府中等消息,柳承看到書信后,肯定會趕來酆都城的,這一次不知又會在酆都城掀起什麼樣的巨浪,畢竟柳承曾經可是這陰司的主人,就住在酆都城中。
我派人去通知柳承時,丁冥也將派人將顧安的書信送給了丁冥。
在我看來,丁冥那書信并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有玄姬玄雅看著,但僅僅一天過去,玄雅忽然火急火燎趕回了指揮使府,見我就道,“師父,鄭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