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我經歷過兩千年前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卻不是我做的,而是當年的昆侖守將做的,但他們更愿意相信我就是當年的昆侖守將,而不是他的轉世,對此我也無可奈何。
誰叫治都攝印現在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該走了,這會兒東岳也該來了。”我道。
楚江王嘆了口氣,“無妨,不知為何,知道你就是孫清后,我反倒坦然了,此前我一直在想,大帝是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弟弟,你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學會那些法術的,我心結解開了,你也不似傳聞中那麼兇神惡煞嘛。”
我也不趕他,讓他在這里靜靜坐著。
此后約莫有小半個小時,外面詔獄衛士高喊了一句,“東岳大帝到。”
楚江王上前開門,見外面詔獄衛士跪倒一片,詔獄外面燈火通明,無數陰兵列隊而立,個個披甲帶兵,東岳為首,神色不善進來,眾人跪倒高呼,“參見大帝。”
東岳徑直朝詔獄大殿過來,我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跟他起沖突,我不是柳承,至少達不到把酆都城兵馬當成空氣的地步,便隨楚江王參拜東岳,東岳徑直走到大殿上方,坐下凝視下方說道,“楚江王起來,你跪著吧。”
楚江王站起身來,看著我和東岳滿是擔心,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怕的是東岳不肯放我走,也怕我在這里大打出手。
東岳坐下之后,揮手一招,“把東西拿上來。”
緊接著就有衛士端著倆條盤上來,一個里面放著的是錦衣金劍,另外一個放得則是上次釘頭七箭術那人偶,東岳道,“一條生路,一條死路,你自己選,選了錦衣金劍,今日你請辭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還是詔獄指揮使。
你是個很危險的人,當初我就做了準備,一旦你不能為我所用,我便殺掉你,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不會放你活著離開陰司的。”
我看了眼,那釘頭七箭術早就被我解了,自然不擔心,說道,“請大帝恩準。”
東岳閉上了眼睛,似要動怒,楚江王見狀,生怕我現在動手,忙跪下道,“大帝,我與指揮使相熟,指揮使曾不止一次提過,當年他迷茫懵懂時,鄭鈞的文章給了他莫大的幫助,指揮使只是想回陽間休息一陣,大帝……”
“你閉嘴。”東岳訓斥了一句,再看向我說道,“你當真去意已決?”
“是,除非大帝收回成命,勿要散布那篇文章。”我道。
東岳笑了,“散不散布那篇文章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而是你的態度,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你是我的棋子,是我的鷹犬,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你現在已經跟我背道而馳了,你不明白你的處境嗎?今日你是不可能活著離開酆都城的!”
東岳對我再好,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他手中一把刀而已,他越提這個,我就越排斥。
我沒回應,東岳主動退步,道,“我把你視作最得力的助手,你敢要挾我,好,我認了,我退一步,那文章我還是要散布,不過鄭鈞的尸體,可以由我陰司來收,我以陰帥葬禮規格厚葬他,如此,你可愿意留在陰司?”東岳說著站起身走下來,拿過了那人偶捏在手中,繼續說道,“要是答應,取回你的金劍,不答應,你可以轉身離開試試。”
我也站起身來,對東岳拱手行了禮,轉身朝詔獄外面走去。
東岳見我真起身要走,帝氣怦然爆發,怒吼道,“青玄,你有負帝恩,你是我陰司最大的罪人,混賬!!!”
東岳始終沒用釘頭七箭術,我離開時,外面陰兵持刀跟著我,只等著東岳一聲令下,他們就要動手。
東岳沒有追出來,我能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氣。
說實話,我對東岳還是有幾分愧疚的,他對我是真的好,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陰司害死我老師,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一路快要出酆都城,城門口有陰兵把手,為首的是陰帥,見我到來,直接抽出了長刀,對我說道,“指揮使請回吧,大帝下令,不準你離開酆都城,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們無禮了。”
我嘆了口氣,看來今天要心平氣和離開酆都城,是不太可能了,提起真氣準備硬闖,還沒來得及動手,身后有傳令兵火速趕到,見這陰帥后忙道,“大帝有令,不得傷指揮使性命,但亦不能放他離開酆都城。”
第476章 離開酆都
守門陰帥得令,將手中長刀指向了我,說道,“指揮使請回吧,酆都城內外已經布置了上萬陰兵,今日你是如論如何都無法離開酆都城的。”
我嘆了口氣,對前方陰帥拱手道,“還請將軍讓開此路,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我跟陰司文武百官向來就不和,對我的請求他只笑了笑,當即拒絕道,“抱歉,上意難違,指揮使執掌詔獄,便是我們陰帥和閻羅也懼你三分,這是多少人幾輩子都無法得來的地位,指揮使何故要放棄?”
他們不是楚江王,我也沒必要跟他們一一解釋清楚,既然這城門被擋了,我另尋城門再走就是,直接腳踏金光離開,朝著丁冥被封的那城門而去,那堵城墻正在拆除,要離開的話,比這里要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