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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幾天時間,我一直呆在青城山,短時間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在青城山時,一直注意著全真道的動向,也派人去打探過,不過全真道上下像是自封了一樣,整個方外竟然沒有他們半點消息傳出。
這麼大的陣勢,讓我推翻了此前純陽子下界的猜測,應該是神界要回歸了。
方外其他勢力也都開始警惕了起來,各地提刑司開始發布警示消息,告知方外之人,最近一段時間最好潛身不出,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連方內都有消息傳出,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遇到一些奇異的自然景象,比如日食、月食、流星過境等現象,讓方內的人勿要慌張,這只是正常的天文現象。
在青城山一連呆了五天,第五天,孫思仁突然找到我,對我說,“建福宮來了一個奇怪的香客,是個道士,要用他手中的劍來換建福宮中的神像,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離開,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劍這個字,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想必是純陽子已經下界來了,這個道教唯一的劍神,終于找上門來了,忙穿上道衣往建福宮趕去,不準玄姬玄雅還有陳瑩瑩跟來。
丁冥實力已經強悍至此,在外人眼里,也只是最有可能達到純陽子高度的人,也就是說,純陽子的實力肯定比丁冥要強,比丁冥強是個很模糊的概念,有可能達到了柳承的高度,也有可能只是比丁冥稍微強那麼一點點。
一路疾行至建福宮,到宮門時,見一年約三十四五的道士正負手站在建福宮張道陵神像前邊,香壇上放著的一把普普通通的法劍,我剛至門口,他就轉過身來,對我行了一禮,道,“全真道純陽子,見過孫清道祖。”
“果然是你。”我與他遙相對視,又說,“聽說你要拿劍來換建福宮中的神像,神像沒了可以隨時再修建,不過劍神的劍卻不可多得,青城山換了,留下你的劍,神像你帶走,只要你能帶走。”
純陽子笑了笑,伸手一指那神像,原本碩大無比的神像瞬間化作拳頭大小,純陽子走上前去將神像拿了起來,再對我說道,“張道陵神界篡位被捕,是我斬的他的頭顱,死前我曾答應過他,將來一定會將他神像帶回全真供奉,另外還答應他,今后一定會將殺害他的兇手帶到你面前交由你處置。”
“你不就是兇手麼?”我說。
純陽子道,“我是執劍的人,兇手是劍,現在我把殺他的劍帶到了你的面前,也算了了我的心愿,它現在任由你處置了。”
純陽子的想法,倒還真跟劊子手想法一般無二,不過他說的也確實在理,殺張道陵并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神界的安排,所以殺人的是刀劍,而不是劊子手。
我走上前去,將他放在香壇上的劍拿了起來,拔出劍看了眼,上面還有干涸的血漬,想來張道陵死后,純陽子就沒有再用過這把劍了,我道,“兇手已經在我手里了,你可以走了。”
純陽子并沒有離開,問我,“你難道不好奇,我消失千年,為什麼會回來麼?”
我說,“我知道你回來的原因,為了殺我和柳承兩人,我想知道,東岳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請你下界的?”
見我知道他下界的目的,純陽子笑說,“東岳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因為對付的是你和柳承,千年前我曾跟柳承對弈過一局,我輸了,這一次我想贏回來。
至于你,我跟你錯過了整整一個時代,他們把你譽為比柳承還要恐怖的人,我想見識見識。”
該來的始終要來,我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過不能在青城山,你我尋個偏僻的地方,不至于誤傷到別人,就用這把曾殺了張道陵的劍,我要是死了,也是劍的過錯,不是你的過錯,你要是死了,就當我我為張道陵報仇了。”
純陽子擺擺手,“我專門去了解過你,你跟柳承不一樣,柳承善武伐,你善文伐,東岳想讓我殺你,但我只想擊敗你,所以我也用文伐,另外九天玄女也告訴我,她花了五千年時間都不能奈何你,我想殺你并不容易,她也只是讓我來拖住你,為神界回歸爭取時間,我們之間武斗沒有意義,無非就是勝一招,敗一招的事情,這樣吧,剛好現在有一局棋,你我就在這建福宮中把這盤棋下完,看看我們之間誰能走到最后。”
“什麼局?”我問道。
純陽子說道,“丁冥把你在陰司擔任指揮使的事情告訴我了,你想讓鄭蘊實、顏鑫瑜當陰司陰帥,我們就以此為棋,你我二人都不得親自出手,但可調動身邊一切力量,要是你能成功讓他們倆任陰帥之職,就算你贏,如若不然,就是我贏。”
“東岳本就不想讓他們二人任陰帥職位,這賭局公平嗎?”我說。
純陽子道,“那就設定一個公平的局,東岳雖然不愿意讓他們兩人擔任陰帥,但也離不開他們,這樣,我布局取他們二人性命,你布局推他們二人上位,若是我們都沒完成,就算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