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吸得太急了,一些水進入肺部,立刻嗆得我直咳嗽。
我的模樣狼狽極了,連滾帶爬朝岸上逃。
“怎麼回事?”
薛詩雨和矮冬瓜跑了過來,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薛詩雨連忙問道!
“河里有水鬼!”
我很郁悶,一邊咳嗽一邊對他們喊道:“不小心被她拽下去了!”
我郁悶得吐血,這確實是大意了,如果謹慎一些,不至于吃這麼大的虧,險些把命送掉。
薛詩雨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扶了起來,往火堆邊走。
雙腿火辣辣的痛,撩開褲腳一看,兩條腿上全是淤青,好多地方都開始滲血。看到我腿上的傷,薛詩雨皺了皺眉頭,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瓶藥粉,倒在掌心上,然后輕輕敷在我的腿上。
傷口太多了,幾乎遍布小半邊身體,她這一瓶藥根本不夠用,而且有些部位太尷尬,也沒辦法給我敷。
薛詩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打開背包,取出另外一瓶藥,從里面倒出兩顆給我,說這藥能活血化瘀消炎,不過內服效果會慢一些。
我驚魂未定,蹲在火堆邊,仍然覺得一陣陣發冷,怎麼烤都不暖和。
我意識到麻煩大了,女鬼的頭發把我勒傷,有一些陰氣順著傷口進入我的身體,所以才會渾身發冷。我雖然是養鬼人,可養鬼的時間太短,還無法免疫這種攻擊性極強的陰氣。
身上越來越難受,這種癥狀藥是沒有效果的,我在心里默念《地藏王菩薩本愿經》,但是收效甚微。
《地藏王菩薩本愿經》能鎮鬼,但是不能驅逐身上的邪氣,這是兩個概念。
我難受得要死,又開始默念《孔雀明王經》,心中觀想佛母大孔雀明王像,雙手結大孔雀印,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了效果,侵入身體中的陰氣,竟然慢慢被化解,身體一下子輕松了好多。
我的心里有些驚訝,沒想到師叔傳給我的佛法,竟然如此厲害!
“這是密宗的佛母大孔雀手印?”
看到我結的手印,薛詩雨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十分激動的說道:“你能教我嗎?”
這。。。
我有些郁悶,師叔并沒有說不能傳法,但我不是上師,根本沒能力給人灌頂傳法。佛法高深,要是沒有灌頂就胡亂修行,不僅不能得正果,還會出很大的問題,甚至喪命。
“算了,沒勁兒!”
見我很為難的樣子,她估計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
休息了一會兒,我的雙腿還是很痛,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將火堆熄滅,我們繼續朝山上走。
河道中被人放養了水鬼,這片林子肯定也不安全,剛才皮皮叼回來一塊陰氣很重的骨頭,我們全都打起十二分小心,生怕再掉進陷阱里面。
過了中午,斜著的陽光照不進林子,林子里的溫度迅速下降,很快變得涼颼颼的,林子里不時響起一聲聲鳥叫,聽起來很像烏鴉,聲音瘆人極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周圍有一雙窺視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們。
可我每次朝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見。
見我疑神疑鬼的,薛詩雨皺著眉頭,問我發現了什麼?
我說林子里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問她有沒有被監視感覺?
“你放心,真有人逃不過皮皮的眼睛!”
薛詩雨笑了笑,讓我不要太緊張,她的皮皮很靠譜,從來沒有失手過,如果發現了敵人,它會回來示警的。我想想也是,皮皮是山貓,野獸的感知比人強太多,它都沒有發現問題,我疑神疑鬼想那麼多做什麼。
矮冬瓜在前面帶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面走,在天快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荒廢的村落。
矮冬瓜說這是天寶村,十幾年前村子鬧瘟疫,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人也被遷徙出去,這里從此荒廢掉了,再也沒有人回來。這里到石盤村只有15里,有一條荒廢的青石路可以直通那里,我們今晚在這里住一宿,明天天亮了再走。
這個村子死了很多人,陰氣很重很重。
不過我們都是養鬼人,對鬼的恐懼遠遠沒有普通人那麼嚴重,并沒有當回事。
走到村口,我看到路邊種著一棵柿子樹,主干竟然有小半米粗,枝干張牙舞爪伸展得很寬,將出村的路遮得嚴嚴實實。現在正是柿子成熟的季節,一個個柿子掛在枝頭上,黃燦燦的十分誘人,我聞到了一股很誘人的香味兒。
不過我知道,樹上的柿子不能吃,必須摘下來放在稻草殼中悶一段時間,等徹底熟透了才能吃,否則百分之百拉肚子。
站在柿子樹下,我的心里有些奇怪。
柿子很多人都喜歡,許多地方都有栽種,在這里發現一棵這麼大的柿子樹不奇怪。但是柿子樹不適合栽種在村口,更不能栽種在路邊,因為“柿”字通“死”,柿子樹栽在路邊,相當于“死”字封路,是非常犯忌諱的事。
走進村子,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們沒打算太深入,在村頭找了一棟完好的屋子,把銹跡斑斑的鐵鎖擰開,走進堂屋里面,我發現里面又潮又濕,屋子中間還積著一大灘黑水,墻壁上長著厚厚的霉菌苔蘚,一股很嗆人的霉味兒撲面而來,環境惡劣到了極點,堂屋里還不如外面的屋檐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