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白打斷,催促道,“周彪,脫衣服!”
他們來了十二人,注定只能出去十二個人,必須有一人留下,而留下這人也將必死。
“是。”
周彪頓也沒打,就是把身上外套外衣拔了下來。
“他不走,還有活路嗎?”李陽質問。
“這……”歐陽白語塞。
“大人,您別管小的,小的這條命不算什麼,您如果不出去,咱們山河軍就完了。”周彪響聲道。
“你的家人,我來照顧。”
李陽也知輕重,沒有矯情,給了承諾,既是接過衣服,快速穿了起來。
“這兩個婢女得殺了!”
霍刀擰聲道,兇光畢露。
啥?
采蓮彩翼頓時嚇的發抖,難以鎮定。
“不必,給她們綁上,嘴巴堵起來便可。”
李陽先是制止,然后沖采蓮采翼道,“給你們兩綁起來,也是為你們好,明白吧!”
“明白,明白。”
采蓮采翼點頭,頗有些慶幸,還好李陽幫她們說話了,否則她們可怎麼辦啊,當然她們也慶幸伺候李陽的這段日子里,沒有不守本份。
霍刀當即把他們給綁了,嘴上塞了抹布。
隨后,一行人從別墅里退了出來。
院子里余小雷瞥了一眼李陽,既是說道:“李都統,你出大門的時候盡量把頭低下,我都能看出侍衛換人了,難保外面的禁軍看不出來。”
“好。”
李陽應聲。
余小雷穩了穩情緒,率先邁步向外走去,李陽便混在侍衛里,緊緊跟在他身后。
正當余小雷要喊話,讓外面把門打開的時候,大門驀的開了,從外面沖進來數百人,全部持刀,殺氣騰騰,院子的圍墻上也全是弓箭手,箭矢上弦,齊齊對準了他們。
霍刀等人皆然變色,饒是李陽也是心頭一緊。
“放肆!”
余小雷沉聲喝斥,“兵圍本少帥,你們難道要造反嗎?”
“你放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隨著從外又走進來十數人,全部重盔重甲,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氣質如同重劍,銳利無鋒,赫然便是那禁軍統領,九門提督余懷。
“爸?”
余小雷詫異,莫名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逆子,等下我再收拾你!”
余懷指了指他,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余小雷身后的假侍衛,“誰是李陽,站出來!”
“余統領,趕到的很及時啊!”
李陽笑了一聲,搶上幾步。
“是你?”
余懷愣了愣,一眼便是認出李陽就是當初在太子妃和西貴妃身邊伺候過的那個小太監。
“多日不見,余統領風采依舊。”李陽朗笑道,并未裝糊涂搪塞。
“李都統,千變萬化,神出鬼沒啊!不好意思,今天你走不了了,眾將士聽令,把這個逆子給我抓了,現場除了李都統,其余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余懷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道。
“爸,千萬別殺,這里面有我心上人!”余小雷急聲道。
瘋狂推搡向他靠近,意欲把他控制的禁軍兵卒。
“閉嘴!”
余懷沉聲喝斥。
“統領,少帥這次立功了,您就別罵了吧。”
“是啊,是啊,若非少帥設計引君入甕,我們哪能將來營救李陽的黨羽一網打盡。”
“懇請統領大人,賜予少帥天武殉葬,以示嘉獎!”
眾將七嘴八舌,先后說道。
余懷自是明白麾下們這是在為他這逆子開脫罪責,當即順坡下驢,不再責罵了。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能這樣給余小雷定性最好不過。
“對不起大人,我上他當了!”
歐陽白咬牙切齒。
此刻她已經對余小雷下了殺心,決定要不顧一切,宰了余小雷。
“他沒有背叛我們,余懷肯定是從其他渠道細節獲取的消息,那些人只是在幫著開脫罷了!”李陽篤定道。
歐陽這才神情緩和,放在腰間佩刀上的手也是拿開了。
“除了李陽,全部殺無赦!”
負責這里的神槍營校尉張少沖,響聲嘶喊,再次傳達余懷的命令。
兵卒們持刀逼近,圍墻上的弓箭手也是把弓拉了滿弦。
霍刀,歐陽白等人,皆然面色鐵青,余懷為巔峰武君境的至高強者,周圍又有三萬禁軍,這如何能殺出重圍啊?
“我的人,誰敢動?”
李陽驀的開口,聲音響徹,全場清晰。
禁軍將領不由都是笑了,眼中滿是鄙夷。
“李都統,你都自身難保,淪為階下囚了,還撂什麼狠話?”張少沖冷笑道。
“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我雖現在被軟禁在此,但是我的山河軍還在,我的兩百三十萬兄弟還在,今天你們若敢動我麾下,我保證山河軍必反!”
李陽眸光冷徹,殺氣席卷鋪天蓋地。
張少沖頓時感覺被一頭野獸盯住,頭皮發麻,下意識在后退,死亡的恐懼深入骨髓。
他從軍數十載,被一個眼神嚇到這般,還真屬首次。
“嚇唬我?”
很快張少沖惱羞成怒了,“我偏要殺你麾下!”
“張兄,不可莽撞,這李陽不似開玩笑。”
“現在皇主還要依仗他下令,讓山河軍撤退,聽令收編。”
“最重要的是他有機會傳出謀反的意思,有人來營救,外面怎可能沒有人接應,李陽修為不低,高聲一喊,那就麻煩了!”
其余將領紛紛規勸,曉以利弊。
張少沖聞言果真不敢再妄動了,眼睛望住了余懷。
“李都統不要激動,你的麾下我不殺,另外我也不帶走收監,就讓他們在這里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