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答不答應?”
袁姐眼眶含著淚,卻還是在努力笑著。
“常爺,真不行,要不你讓我伺候他一年半載的,等他好一些,否則我這脊梁骨不得讓人戳斷……”
“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會讓人來收飯店,你放心,常爺不會虧待你。”
他全程壓根都沒看我一眼,說完拍了拍袁姐的臉蛋,起身便走。
袁姐咬著嘴唇不言語,胸口不住起伏,臉色煞白。
看著一臉絕望的袁姐,我渾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沖,下意識地就沖了上去。
“袁姐說了,她哪里也不去,飯店是她的,她說了算!”
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我敢出頭,一個小平頭直接給了我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小逼崽子,滾一邊去。”
我被踹的連退了幾步,一股怒火沖上胸膛。
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我就像瘋了一樣,又像被什麼力量控制著,沖上去先是給了常爺一拳,然后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終究是個老頭子,被我頂在墻上動不了,那幾個手下玩了命地打我,拳腳齊上。
我咬著牙,直接無視他們,死也不松手。
那一刻,我覺得我已經不是自己了,就像是被另一個人控制了。
常爺臉憋的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我的眼神多少有點驚恐。
眼看常爺快要被我掐斷氣了,袁姐喊了我一聲。
聽到袁姐喊我,我總算清醒了一些,手上略微松了松,這時候,一記重擊打在我的頭上。
我只覺眼前一黑,就松了手,往腦袋上一捂,全都是血。
那些人要上來群毆我,被常爺攔住了。
他眼神怪異地看著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行,你小子有種。但你們記住,常爺說的話,吐在地上就是個釘,現在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來收飯店。”
看著那些人上車離去,我心里清楚,常爺說的是收飯店,其實就是來收人。
袁姐喊來其他人,七手八腳地把我送去了醫院。
那天我腦袋上縫了七針,回去之后我跟袁姐說,不行你們就跑吧,把飯店賣掉,遠走高飛。
袁姐當時就哭了,說我帶著一個傻子,能往哪走,這些年家里的積蓄都被他賭輸了,去了外地也沒法生活。
再說常爺是道上混的,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誰敢買她的飯店呀?
況且常爺只給了三天時間,賣飯店根本來不及。
我心里憋著一口氣,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了我身上的護法仙家。
當時保護袁姐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應該是有哪個仙家上身了。
那種感覺很玄妙,無法用語言形容,但我可以肯定,那一刻我的身體是不受我控制的。
上次去胡媽那里的時候,我曾經問過請仙的方法,但一直沒試過。
于是我就冒出個主意,自己試一試請仙家,如果成功了,說不定能幫助袁姐。
其實這方法說起來也很容易,就是很少有人敢做。
我先是讓袁姐準備了一間空屋子,又出去買了些供品,還有香爐鏡子之類的道具。
當天晚上,大概九點多的時候,我便一個人走進房間,開始請仙。
其實袁姐一開始是反對的,她想要去找胡媽求助,我對她說,常爺的勢力很大,就算胡媽也未必惹得起。
雖然胡媽的仙家很厲害,但她總是在人間混的,仙有仙的道,人也有人的路,何必給她添麻煩?
聽我這樣說,袁姐才作罷,但一再叮囑我,一定要小心。
其實我心里也很忐忑,先是把供品一一擺好,又擺了香爐,點燃了五支香,香爐前面倒滿了五杯酒。
這有個說法,請的是胡黃常蟒鬼,因為我也不知道身上的是什麼仙,所以只能點五支香,五路人馬一起請,來了哪個算哪個。
當然這里面有一定的不確定因素,因為我不是出馬弟子,請來的就未必是自己身上的仙,可能會請來過路的散仙野仙,最危險的就是請來游魂野鬼。
上了香之后,我就把屋子里的燈關了,窗簾也拉上了,四下里一片漆黑。
然后,我便開始請仙。
【第7章 避難】
我盤膝坐在香爐前,又把鏡子擺在對面,開始念胡媽教我的請仙咒。
“天地靈靈,紫氣揚揚,清香引道,遍召十方,仙神人鬼,速降速降。”
大約念了十幾遍,面前的香火并沒太大變化,感覺身上也沒什麼異樣。
看了看鏡子里,也沒什麼東西。
按胡媽說的,如果我請來了仙家,就可以在鏡子里看到他們的影像。
接下來,我把袁姐的事對著空氣講了一遍,說現在遇到難處,想請仙家幫忙。
等我說完之后,那香火也還沒什麼變化,只是我隱約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好像有點降低了,冷颼颼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這時候我就覺得房間里到處都是人,身上也開始發毛,但往周圍看看,什麼東西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左邊的那根香忽然啪的一聲,炸開了一個火花。
再看煙也變成了螺旋狀,打著旋往上升,十分詭異。
緊接著,我就看到那個鏡子里面,好像有個黑影,在我身后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