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時候趕上嚴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槍斃了。
可是這還不算完,那小伙子剛被槍斃沒幾天,警方抓了個女的,罪名是流氓罪,亂搞男女關系,還收錢,說白了就是J女。
那女的供出了好些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已經被槍斃的小伙子。
警方一對供詞,發現不對勁。
喬廠長被殺的當天晚上,那小伙子并沒在家睡覺,他下班之后就跑去這女的家住了一晚上,還給了三十塊錢!
也就是說,他壓根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這個事,小伙子當初的確是撒謊了,沒敢說自己在外過夜。
因為那個時候嚴打,別說嫖J了,就算在大街上沖女孩吹口哨,都有可能被拉去槍斃。
我記得小時候我家有個鄰居就是這麼死的。
他倒不是沖女孩吹口哨,而是兩個女的在大街上打架,上衣都扯開了,他一時沖動,趁亂上去摸了一把,就被槍斃了。
說出來可能沒人理解,但那個年代就是那樣,不信的可以去網上搜一下就知道了。
所以說,當時那個小伙子是無辜冤死的,他根本就沒有殺害喬廠長。
但人已經槍斃了,也只能將錯就錯,再說那時候嫖J也是死罪,也不算殺錯了。
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被傳了出來,小伙子的家人就四處去告狀,說自己兒子被錯殺了。
于是這個案子就重新開始調查。
這一深入調查,又有新線索。
那塊帶著釘子的木板上,只有喬廠長一個人的指紋,而且經過多番調查,他們發現,喬廠長很可能是自殺的。
也就是說,他是自己拿著木板,把釘子砸進自己腦袋里的。
但這個理由也不成立啊,他好好的為啥要這麼干?
又調查了很久,最后的定論是喬廠長不小心摔倒,頭撞到了木板上的釘子,導致意外身亡。
但這個定論,誰也不信。
那個倒霉的小伙子終于清白了,但命卻已經沒了,后來也沒給什麼說法,這件事也就慢慢不了了之。
喬廠長的死因,終究也沒能真相大白。
打那之后,木器廠里就怪事不斷。
先是有工人在干活的時候,忽然神志不清,一頭扎到了機器上。
木器廠的機器,那可是電鋸啊。
那人當場就死了,腦袋都劈開了兩半,死的老慘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有個人晚上在廠里加班的時候,見到大門外有人對他招手。
那人迷迷瞪瞪的跟了過去,結果不知怎麼就走到河里去了,要不是被人發現救了回來,差點活活淹死。
后來廠里更是事故頻發,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里,就有兩個人喪了命,死在了電鋸上。
還有一個人被機器撕掉了胳膊,一個人被切掉了半拉耳朵。
趙師傅也被軋斷了一只手,從此再也沒法干活,就離開了木器廠。
再后來,廠里的效益一落千丈,因為總出事,也人心惶惶的,招工也費盡,很多年輕人都不愿意來。
到了九十年代的時候,木器廠想改制,但沒人愿意接手,就徹底黃了。
趙師傅講到這里,我才明白,敢情木器廠還發生過這麼多的離奇怪事。
我隱隱覺得,恐怕這個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了。
當天下午,我見到馬叔,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馬叔上午約女網友應該是很順利,回來就翹著二郎腿哼小曲,我也沒好意思問他,這一上午都干啥了。
他一聽我說起鐘三家的事,還有木器廠的離奇事件,就對我說:“這件事其實也不難,那個木器廠附近,過去就是個草甸子,里面有什麼精怪很正常,木器廠占了人家的地方,不鬧起來才怪。”
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就問馬叔,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馬叔心情好,就搖頭晃腦的給我講起了韓家洼子那一帶的故事。
他說:“你猜的一點都沒錯,鐘三媳婦應該是被某種精怪給迷了,就是你在辦公室里看到的那個人。他之所以讓你看到他,估計是不想讓你多管閑事,想趕你走。因為那一片地方,本來就是很多動物的棲息地……”
【第83章 太上感應】
馬叔說,這件事要往根上講,得從韓家洼子的歷史開始。
老哈爾濱人都知道,韓家洼子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出了韓家洼子就是哈爾濱的東郊,再往前就是團結鎮,也就是上次給王野辦事的那個地方。
這地名帶著一股東北屯子味,實際上韓家洼子已經有200多年的歷史了,曾經這里是水草豐美的草甸子。
那時候住在這里的居民,過著的就是棒打狍子瓢舀魚的漁獵生活。
話說清朝的時候,山東等地發生大旱,大批難民闖關東,有韓氏兄弟3人,卷著行李、挑著擔子,徒步來到關外謀生。
當時他們去的地方就是松花江南岸的阿什河下游,那里是一片草甸子,過去是金代金兀術的養馬場,地勢低洼平坦,每逢雨季阿什河水四溢,都會把這一帶淹沒。
韓氏兄弟便在這里落腳,繁衍生息,后來又來了其他人家,人越來越對,慢慢形成了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