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出走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有一個女的也跟在旁邊,全程看著我們撿骨,神情哀傷,一言未發。
估計這應該是死者的親屬朋友,我也沒在意,因為這時候我全部注意力都在骨灰上面。
出去之后,就是裝骨灰盒了。
東家選的骨灰盒質地不錯,我也說不上是什麼木頭的,反正看起來就很高檔,聽說賣好幾千塊錢呢。
工作人員很熟練地裝殮骨灰,這時候也有一套詞,骨灰的安放順序也有說法,一般是先放頭骨,再放其它。
每放一塊骨頭,就有對應的詞,不過當時我有點恍惚,這個詞沒記住。
之后就是骨灰安葬,東家已經買好了墓地,按工作人員的指示放入,馬叔又念叨了一些下葬的詞,這件事就算辦完了。
這期間,什麼事也沒發生。
但是就在我們返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因為來火葬場的本來就是一部分人嘛,基本上我都記得,尤其是撿骨灰的時候,在旁邊默默看全過程的那個女人,我記憶比較深。
可是返程時,我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
再看看別人,好像對此一無所知,根本沒在意。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就忽然想起來了。
那個女人的模樣,好像就是今天這個死者啊!
不過我也沒聲張,這種事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那女人的鬼魂看著自己骨灰入殮嘛?
很正常的。
一切結束,回到家之后,我才把這個事告訴了馬叔。
結果他也沒當回事,我們倆洗了手,換了衣服,就打算一起去看胡媽了。
可是還沒等出門,我就看到門外一個黑影閃了下,隱約有個女人的臉。
這是……跟上家門來了?
我和馬叔都看到了,于是馬叔微微皺了下眉,伸手指掐算了幾下,忽然“咦”了一聲。
我問他怎麼了,馬叔說不對勁,這女人不是病死的,占著時辰不對,她是橫死的!
我說既然是橫死的,他家里為什麼不說?
要知道,病死的和橫死的,入殮下葬時候的流程和方法完全不一樣啊!
我本來還以為,今天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葬禮,結果碰上這種事了。
馬叔哼了一聲,說不要緊,一個死鬼而已,影響不了咱們,不過那個東家就要倒霉了。
過兩天看看吧,他家肯定出事。
說完,馬叔就在屋里拿了一個小板凳出來,放在門檻外面,又念叨了幾句詞,然后就和我開車去了胡媽家。
別小看那個板凳,有這麼個玩意放在門檻外,什麼鬼東西都進不去,絆腳。
再說馬叔的家里,那是一般的鬼敢進去的麼?
我們去買了些禮物,加上我帶回來的南京特產,板鴨什麼的,湊了一大堆送去了胡媽那。
本來我們提前打了電話,讓胡媽把何雨晨也喊去,但是不告訴她是我回來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但到了胡媽家一看,何雨晨沒在。
胡媽見了我很高興,拉著我的手問這問那,一個勁的說我長大了,就是瘦了點,肯定在外面吃不好。
聊了一會,我就問她老人家,我師父怎麼沒來?
胡媽嘆口氣,說何雨晨今天來不了啦,她出了點事,今天早上去處理那件事去了。
我一聽,心里就咯噔一下,能讓胡媽用這種語氣說出來,這件事肯定不小。
【第228章 離奇死因】
胡媽告訴我們,我師父前些天給人立了個堂口,當時一切都弄的很好,可沒想到過了三個月之后,對方找上門來,非說她的堂口立的不對,堵著門鬧事,讓她退錢。
但這也不是退錢的事啊,這是砸招牌的事!
所以我師父今天一早就去了那人家里,去安排這件事了。
因為那人住的有點遠,在齊齊哈爾那邊,所以她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當然,這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如果不順利,那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了。
我深吸了口氣,有點忐忑不安。
直覺告訴我,這次我師父可能要遇到點麻煩了。
我回家等了兩三天,師父還是沒消息,反倒是那天出殯的東主家來消息了。
果然如馬叔所說,他家出事了。
那天的東主叫郭權,在一個單位管點事,據說是個二把手。
得到消息后,我和馬叔開車過去,在他家見了面。
他也沒多客套,開門見山地告訴我們,說自打那邊出殯后,他就經常能看見他媳婦在屋里,好像沒有離開。
晚上的時候更嚴重,有一天他半夜迷迷糊糊的,聽見好像有人洗澡的水聲。
他以為是漏水了,起來查看,結果什麼都沒有。
等他回屋,那水聲就又出現了。
他再起來查看,依然是什麼都沒有。
這時候他有點害怕了,索性把水閘關掉,放了一晚上大悲咒,這才安然睡到天亮。
但第二天夜里,他起來上廁所,剛一開燈,就看見他媳婦在馬桶那坐著,抬頭沖他笑。
他魂兒都快嚇飛了,這才趕緊找了馬叔。
聽了郭權的講述,我和馬叔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郭權心神不寧地對我們說:“所以我懷疑,是不是出殯那天,哪個環節出什麼問題了,我媳婦才會不離家?我還聽人說,人死后要過了頭七,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