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頗為震驚,張文文居然是一個真花姐,這種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所謂花姐,就是童子命,男的叫童子,女的叫花姐。
人們都說,童子命的人往往聰明漂亮,性子喜靜,但體弱多病,多災多難,而且婚姻不順,命途坎坷。
因為有個說法,天生童子命的人,都是神仙菩薩身邊的小童子,要麼貪戀紅塵偷偷下凡,要麼犯了錯誤被貶下界,還有一些是在人間有塵緣未了,下來渡劫。
還有一些童子命,不是天上的,是廟里的,等級就差一些。
但不管什麼樣的童子,都是公認的命途不好,尤其是婚姻不順,身體羸弱。
命里帶童子的其實很多,這里面又分真童子和假童子,如果是假的還好,影響并不大,但要是真的……那就有點麻煩了。
我問何雨晨,她說的張文文報恩后,就會離開,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看我,說:“離開有兩個意思,一是離開你,二是離開人間,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我瞬間明白了:“你是說,她報恩之后,如果不離開我,就可能會離開人間?”
她嘆口氣:“所以我才說,你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一段緣也維持不了多久。”
我又問:“不都說童子命可以化解的嗎?要不我們給她做個法事,還個替身?不是有個說法,天上的神仙會把童子抓回去,但要是送個替身,補上天上的空缺位置,神仙就不計較了。”
她搖搖頭說:“真童子不是那麼容易還的,而且她并不是天上的童子,還替身也沒用的。因為她是一個花仙,花兒本就生命短暫,此類仙靈轉世,就更容易夭折了。”
我感覺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遍體冰涼,整個人都麻了。
我問何雨晨,張文文能活到多大?
她微微瞇眼,略一思索便告訴我,大概在二十三四歲。
我有點要崩潰,這麼算的話,那豈不是她只能活三年左右了?
我問何雨晨,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化解,如果我離開她,她能不能過了這個坎?
她說,即便我離開張文文,她也活不過三十五,這是命里注定的。
除非……
有人能去陰司,替張文文多要幾年壽命,但這很難很難,如果去求壽的人不是具有大功德的,壓根就求不來。
但張文文前世是花仙,如果能求到壽命,那可就不止三年兩年,說不定能求來二三十年。
我默默把何雨晨的話記下,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主意。
【第257章 九月重陽】
轉過天,剛好張文文休息,我便約她出來,一起去了哈爾濱的植物園。
現在南方還正酷熱,東北的天氣卻已經漸漸涼爽。
臨近重陽,許多花早已凋謝,但還是有很多適合在北方生長的花兒在盛放。
我們兩個在植物園里到處逛,她顯得很開心,似乎只要跟我在一起,不管去哪,不管吃什麼,她都能樂呵呵的。
實話說,跟張文文在一起,我一點壓力都沒有。
她什麼東西都不跟我要,我送她一個小蛋糕都能開心兩天,前些天我說給她買個金戒指,她說啥也不同意。
那個金戒指大概八百多塊錢,其實并不貴,但她覺得沒有什麼必要,讓我把錢攢起來,留著買房子。
從她的語氣里,我聽得出,她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和期盼。
今天,我們倆在植物園逛了一會,看著她略帶興奮的表情,我就趁機問她,最喜歡什麼花?
她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指著遠處開心地說:“就是那個,紅紅的月季花,我最喜歡了,小時候我還種過,可惜讓我媽拔了,她說女孩子不能總養花,容易命薄。”
紅紅的月季花?
我望向遠處,只見那里有一片月季園,此時正是花期,月季正盛放,和我在夢中見到的花,一模一樣。
張文文拉著我,一起跑去了月季園,看著她開心的笑容,我想起了那天的夢,想起了那一株爬滿院墻的,紅紅的花朵。
果然紅顏多薄命,花兒易凋謝。
看完了花,我們又去和平路那邊一家俄式西餐廳。
這也是一家老店了,味道很正宗,張文文本來說別吃這麼貴的東西了,隨便吃點就行了,硬是被我拉去的。
我點了一道紅湯,一份香煎馬哈魚,一份罐羊,一份沙拉,還有一份現烤的面包。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從身上拿出了早準備好的戒指,讓她閉上眼睛,然后輕輕給她戴上。
等她睜開眼時,滿眼都是驚喜。
卻又嗔怪著,說我不用給她花錢,我們以后都節省一點,一起努力買房子。
那一刻,我眼淚差點涌上來了。
趕緊揉了揉眼睛,對她笑著說:“沒事,給你花錢是應該的,再說買房子也不差這一個戒指,我從來沒送你任何禮物,這戒指也算是代表了我的心意。”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忽然臉上一紅,有些扭捏地對我說:“這個戒指可不算數,你要是有心的話,以后就送我一個鉆戒吧。”
她這暗示簡直差點就挑明了,我笑了下,認真地對她點頭。
“好的,我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