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事,我有些傷感,轉身把飯菜拿出來,開始吃飯。
馬叔看著我吃飯,過了半晌,才悠悠地問我。
“你出去跑了一天,到晚上才回來,但是啥也沒干成,我猜,你和小文文是不是鬧別扭了?”
我有點震驚,馬叔簡直就是神人一般,連這都能看出來?
“馬叔,你連我干沒干啥都知道,你……你是不是在車里安竊聽器了啊?”
“竊聽你妹,你看我像那種人麼?說實話,你倆怎麼樣了?”
我嘆口氣,也沒隱瞞,就把張文文的情況,如實跟馬叔說了。
馬叔一聽,張文文居然要替她媽去當生無常,眉頭也皺了起來,在屋子里一個勁地轉圈。
“這個事不好辦,她能替她媽干這個,說明她命里就有,否則想替也替不了。但你說得對,生無常壽命都短,她要是干了這個,以后想積德求壽都不可能,絕對活不過四十歲。”
我苦笑道:“別說四十了,她搞不好只能活到二十四歲。”
馬叔又掐指算了下,嘆氣說:“還真是這樣,其實你當初要是不碰她,興許還好點,她是花姐,婚姻本就坎坷,甚至可以說,她壓根就不能結婚,也不能破身。”
我瞪大了眼睛:“啊,還有這個說法,她……不能……”
馬叔點頭:“對,她不能,但你們也是有這個宿世的姻緣,所以……也沒辦法,避免不了,哎,總歸都是命啊。”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要是去地府走一趟,求我家老碑王幫忙,能不能有用?”
“難,難上加難。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沒有平白無故就能求來的,那都是換來的啊。”
“換來的……”
我似乎明白了馬叔的話,對他說:“要怎麼換才行,馬叔你告訴我,我愿意試試。”
馬叔罵道:“你試個屁,你想用自己的命換也不行,你有你的任務,你還帶著一堂仙家,實話告訴你,出馬弟子自從走上這條道,命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你以為你想換就能換?”
我愣了愣:“這麼說,難道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
這句話沒說完,我就已經無法說下去了。
既然連馬叔都這樣說,那我就算舍了自己的命,也救不了張文文了。
“那倒也是未必,那孩子天性純良,說不定會有轉機,你等下,我來排一卦。”
隨后,馬叔就取來了自己常用的幾枚大錢,合在掌心,默禱片刻,便隨手擲在了桌面上。
這是六爻法,很常見的占卜法門,我也會一點,但解卦太麻煩,什麼變爻動爻,還有各種卦辭,我懶得研究。
卦象出來后,馬叔低頭看了看,琢磨了一會,便抬頭對我說。
“你真別說,果然有轉機,但是……你得等等,不能急。”
“等沒問題,大概要多久?”
“也沒多久,七天之內,必有貴人相助。”
馬叔這一句話,重新燃起了我心底的希望。
但這天晚上我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想想張文文,又想想何雨晨,然后又想起了莊雨薇。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莊雨薇最近怎麼樣了,她在那扇子里好久了,連點消息都沒。
跑到堂口前,我拿起三清扇,盤膝坐地,讓自己心神沉入其中。
這個說起來容易,其實難度還是很大的,尤其我現在心亂得很,大概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讓自己靜下心,然后恍恍惚惚進入了一個奇特的世界。
和堂單世界不同,這三清扇里到處都是朦朦朧朧的霧氣,給人感覺縹緲無定,如同來到仙界。
進來之后,我就迷茫了,也沒敢亂走,靜心聽了聽,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
循聲走去,周圍的霧氣漸漸稀薄,終于蕩開,眼前化出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這地方也有天有地,有花有草,只是比堂單世界里小了很多很多,若說堂單世界是一座巍峨大山,那這里更像是一處小公園。
一片草坪上,有兩個小山坡,山坡頂上有一間小木屋,遠處青山如黛,碧空若洗,仿佛一幅山水畫般美妙。
那嬉笑聲忽然從一側轉來,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是杭圓圓。
她穿著一身緊身衣,騎著一輛摩托,居然在草坪上飛馳玩耍。
再仔細看,原來那邊的草坪上有一片獨立的場地,估計就是專門給她騎摩托的。
但是,她在哪弄的摩托?
眨眼間,杭圓圓已經來到我身前,動作利落地從摩托上下來,隨即,那摩托便化作一片云煙消散在半空中。
原來是假的。
“小凡哥,你終于舍得來看我們啦,前幾天薇姐就把房子都建好了,你也不來。”
我笑著說:“我這不是太忙了麼,最近事情有點多,一直惦記著來看看,再說……你們也不出去啊。”
說著,我看了看山頂的房子,好奇地問:“這房子不會也是幻化的吧,看著挺真實啊。”
杭圓圓說:“那倒不是,這扇子里最近靈氣越來越足,那些樹呀山呀什麼的,都跟真的一樣,哦不對,對于我們來說那就是真的。所以,薇姐就讓那十八個傻大個出力,蓋了這個房子。”
好家伙,原來是莊雨薇讓十八猖兵蓋的呀?
話說回來這麼久,一直也沒什麼地方能用得上十八猖兵的,堂口上倒是好吃好喝,我還怕他們太閑了惹事,沒想到在莊雨薇這里發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