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沒逼她,也沒嚇唬她,而是靜靜地看她哭,過了片刻后,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吧,有仇不怕報,我給你做主。”
女鬼哭嚎著,一邊不斷拍著大腿,嘶聲喊道:“我死的太慘了啊,被人大卸八塊,大卸八塊啊,連個囫圇尸首都找不到,我肚子里還有個孩子,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
我心里微微一驚,這方杰家里到底是誰干的壞事,這也太狠了,居然把人家大卸八塊?
而且這女鬼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有孩子!
見她情緒激動,我對她說:“你現在哭也是這麼回事了,不如先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你是怎麼死的,是誰害死你的,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哪怕那人已經下了地獄,我也有辦法讓你出這口氣。”
女鬼慢慢止住了哭聲,咬牙切齒地說:“出氣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只能找他家后代報仇,至少禍害他家三代,我才解恨。”
我想想問道:“到方杰這里,現在已經是第幾代了?”
女鬼面帶怨憤地說:“他剛好就是第三代,所以他必須死!”
接下來,在我的勸說和引導下,這女鬼才終于說出了幾十年前一件滅絕人性的慘案。
【第308章 一樁慘案】
這女鬼告訴我們,那大概是在六十多年前,她還是一個小媳婦,住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
當時她剛剛嫁過去不久,就懷了身孕,原本一家人日子過得挺好,可沒想到,她被村里一個無賴看上了。
那無賴平日里游手好閑偷雞摸狗,雖然也沒干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可也是踹寡婦門挖絕戶墳那種,見到大姑娘小媳婦就撩扯,見到老實人就欺負,那嘴跟大糞坑一樣,說不出一句好話,渾身上下沒半個優點,用東北話來說,全村最厭惡的人就是他。
當時那無賴就看上這小媳婦了,懷孕了也沒放過,隔三差五逮住機會就去撩閑。
那年秋天,村里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收地,小媳婦懷孕也有四個多月,漸漸顯懷,家里人不讓她干活,于是就負責在家做飯,然后送到地里。
偏偏那天,小媳婦送飯的時候,路過一片樹林,剛好碰上了那個無賴。
這時候村里人都在地里干活,無賴本來也去了,但他這種人哪里會踏實干活,干了一會就找機會跑了,把鐮刀往腰里一插,就想回家偷懶睡一覺。
結果兩個人在小樹林里碰見了,無賴一看這機會來了啊,于是就上前調戲,想占點便宜。
小媳婦自然是一番怒斥,想把他趕走,誰知她越說,那無賴越來勁,上前一把抱住她,就給她按在了地上。
小媳婦急了,一把就給無賴腰上那把鐮刀搶下來了,也不管是哪,劈頭蓋臉就砍。
要不怎麼說東北女人彪悍呢,那無賴一個躲閃不及,被劃到了臉上,隨后無賴接連中刀,連耳朵都被削掉了一塊。
那時候農村收地的鐮刀都是非常鋒利的,不亞于寶劍一樣,無賴滿臉是血,不由得惱羞成怒,上去就把小媳婦踹倒在地,劈手奪過鐮刀就砍。
小媳婦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結果幾乎被直接砍斷。
這時候小媳婦慘呼著要喊人,無賴一看,兇性大發,直接掐住小媳婦的脖子,讓她無法出聲。
就這樣,小媳婦被掐的背過氣,無賴見她不動了,壞心又起,也沒管她是死是活,就把小媳婦給禍害了。
事后,他也知道害怕,一摸小媳婦還有氣,但那只手已經幾乎完全砍斷。
反正壞事也干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小媳婦拖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然后用鐮刀和斧子,把尸體分成幾大塊,用一個袋子裝著,扔進了山里。
他想著山里有野獸,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能把尸體啃光,到時候就算她家里找到也只會認為她是送飯的時候掉下山崖,讓野獸吃了。
可憐那小媳婦,平白無故就這麼喪了命,死前還被侮辱,怨氣沖天,無法平息。
她家里人當天四處尋找,可是沒有下落,一直過了四五天,才有人在山澗里看到了她的尸骨。
果然如那無賴所料,尸體被野獸啃的也就剩下點骨頭了。
但山里也有明白人,一看尸骨上的傷,就說她是被人害死的,分尸拋入大山。
毫無疑問,第一個嫌疑人就是那無賴,但他早得了信,知道人們進山的時候,他就已經跑了。
當時的華夏大地,還是動蕩不定,日本人剛剛被打跑,什麼都是亂糟糟的,他跑了也就跑了,沒處找人,報警也基本上沒啥用。
村里人很清楚,這件事就是無賴干的。
那小媳婦的母親一股急火病倒,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天天痛哭,眼睛幾乎都哭瞎了,最后熬了幾個月就撒手人寰。
據說人死的時候都是怒睜著眼,怎麼都合不上。
無賴雖然跑了,但他家里人從此在村里抬不起頭,老父親天天被全村人戳脊梁骨,都不敢出門,只好全家搬走,再也沒臉在村里住了。
后來過了大概十年左右,這件事漸漸已經被人淡忘,那無賴卻忽然在一個晚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