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牽無掛的上路,挺好。
我便辭別了馬叔和紫虛道長,告別了馬云峰和廟里的老道長。
說起這位老道長,昨天我都忘了提,實在是全部注意力都在張文文身上了。
正如紫虛道長所說,這老道長已經八十多歲了,相貌清瘦,鶴發童顏,就是腿腳不太好了。
真的,我以前只在電視劇里見過鶴發童顏,但是這位老道長是真的仙氣飄飄,頭發幾乎是全白的,臉上卻沒什麼皺紋,看起來就像一個清秀的中年女子,甚至那張臉龐還有一些少女感。
什麼是不食人間煙火?
我今天總算是見識了。
閑言少敘,告別了眾人,我背上行囊出了廟門,回頭望去,才愕然發現,原來這山門上面是有觀名的。
只可惜,匾額太舊了,舊到字跡模糊,我也沒認出來這是什麼觀。
我沒忍住,開口問送行的紫虛道長,這座廟原名是叫什麼觀?
紫虛道長微微一笑,說以前叫什麼觀,大家已經記不清了,不過等廟修好的那天,我倒是想重新取個名字,不知你有什麼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我連忙擺手,不過就在這時候,幾個金字沒來由地涌上腦海。
于是,我仿佛不受控制地脫口說道。
“觀自在之心,行自在之路,修自在之道,我覺得這座觀,倒是可以叫做大道自在觀。”
【第1017章 馬叔的任務】
且不說我這觀名如何,他們會不會用,反正我自己覺得挺美的。
接下來,我就獨自踏上了下山的路。
但是這上山的時候,我們三個人有說有笑,雖然累,卻也有趣。
下山就枯燥了,我一個人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堪堪翻出這座大山。
這一路也沒啥故事,除了累就是累,不過好處就是獨自享受了一把和大自然接觸的感覺,洗滌一下身心嘛。
而且我還明顯感覺,這個時候我身上的仙家們都很開心,有不少都出來了,在周圍跑跑跳跳的。
尤其黃快跑和黃淘氣這倆,在我前面就跟倆哨兵似的,一溜煙就跑出去上百米,然后再跑回來,也不嫌乎累。
感覺他們就像是在為我探路,又好像是愛上了這終南勝境,開心地吸著這里的天地靈氣。
不夸張的說,這段時間在山里待著,我都覺得自己耳聰目明了許多,心態也比之前平和了,這兩個小時的山路雖然走著累,但身體卻輕飄飄的,感覺賊好。
眼看著,再往前就應該快到山下了。
但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是馬叔打來的。
前面山里信號很差,估計是他算計著時間,知道我快出山了,這才給我打過來吧。
我以為他是想囑咐我采買材料的一些事,沒想到接起電話,就聽馬叔低低的聲音傳來。
“你小子是不是快下山了,給我停住,別出去啊。”
我很詫異,問道:“啥情況啊?不是讓我下山買材料修廟麼,不出去我咋買?”
馬叔罵道:“你是不是傻,我那是讓你下山買材料麼,紫虛道長都生病了,哪頭重要心里沒數啊,我是讓你打著買材料的名義,去給她買藥啊!”
我這心頭頓時一震,隨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啊是啊,紫虛道長都生病了,這個時候治病才最重要,我咋把這個忘了,還以為馬叔急匆匆的就要修廟。
到底還是馬叔心眼多啊,怕直接說買藥紫虛道長不同意,于是干脆打發我下山,然后偷偷跟我說,難怪他就讓我住了一晚上,便把我給趕下山了。
我趕緊問:“那都需要買啥藥?紫虛道長究竟是啥病啊?”
馬叔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用凝重的語氣說了兩個字。
“腫瘤。”
我不由愕然,也是呆了幾秒,然后問:“這個病可大可小,現在到啥程度了,嚴重嗎?”
馬叔嘆口氣:“情況不太妙,雖然她不肯跟我說實話,但我能夠看得出來,她身上的生機已經在逐漸凋謝,慢慢荒蕪了。”
我身上頓時又是一層雞皮疙瘩……
馬叔這個話我聽得懂,很多時候,我們這些修行人判斷一個人的病情,或者看一個人的狀態,并不是從病理癥狀去分析,而是看這個人的生機。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很難用語言去說得清,但馬叔既然這樣說,那就一定不假。
不等我再問,馬叔又對我說:“所以我讓你趕緊下山,就是想讓你去求藥,買材料的事也要辦,但是不急,你現在馬上按我說的辦,如果成功了,她的病就能好一大半。”
聽馬叔說的很有信心,我便問他:“馬叔你就直接說去哪個醫院,找哪個醫生,要買什麼藥,我待會出山立刻就去。”
馬叔說:“不,不用出山,她的病也不是哪個醫生能隨便治好的,現在你聽好了,在咱們上山的時候,曾經路過一道清泉,旁邊不遠是個三岔口,一條通山下,一條通紫虛道長這里,還有一條頗為荒涼的路,你可還記得?”
我回憶了一下,然后說:“記得記得,咱們還在泉水那里休息了一會,喝了點山泉,甜絲絲的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