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停在半空,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哥們坐在工位上,目光從電腦上面穿過來,陰森森地盯著我。
這眼神讓我有點不自在,于是收回手,目光落在那飾品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一瞬間,我這腦海里刷的就出現了一個怪異的身影。
通紅的大腦袋,滿頭的紅毛,兩米多高,頭上居然還有一只獨角!
這個影像也就是存在了三四秒的時間,然后就慢慢淡化消失了。
但是我這心里卻震驚得很,再次看了看那個飾品,然后回頭問道。
“這東西,是什麼?”
那哥們看著我,倒是沒回避,淡淡地回了一句。
“犀牛骨,辟邪的。”
他說這東西是犀牛骨,倒是符合我剛才看見的影像,看起來是有點犀牛的樣子。
可犀牛什麼時候是紅色的了,腦袋上還長紅毛?
我沒再繼續問什麼,反正這玩意跟我也沒關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我就轉身下樓,想要去跟小梁子一起驗驗貨什麼的。
結果走到樓梯拐角,我又發現在靠墻展示柜的上面,擺著一個造型奇怪的東西。
這個展示柜大概有兩米多高,上面還掛了廣告牌,樓梯一側也貼了廣告,正常情況下是看不見柜子上面的。
不過樓梯上那個廣告牌剛好松動了,露出一個縫隙,我路過的時候,就下意識往里瞄了一眼,結果就看到柜子上好像坐了個小動物。
一開始我以為店里養貓了,但仔細一看不對,那好像是個大蛤蟆!
我這幾天就對蛤蟆比較敏感,再加上剛才那哥們鬼鬼祟祟的,我就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快速往里面照了一下。
結果我發現,里面是一個銅的圓盤,上面趴著一個銅蛤蟆……或者說是金蟾。
在金蟾的周圍擺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沒看清是啥,只看到在金蟾的頭頂有著一抹暗紅色。
但這時候沒機會再看了,因為樓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那哥們好像察覺到了,他下樓了!
我趕緊關掉手機,收回目光,快步走下樓梯,來到看電視的小梁子旁邊,然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廣告牌。
剛才那金蟾就擺在廣告牌的后面,正對著大門。
那哥們已經來到樓下,懶洋洋地繞過那個展示柜,去后面上廁所。
不過,他路過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那個目光里的敵意很明顯,似乎在告訴我:別多管閑事!
而且,他在走過收銀臺的時候,還對坐在那的店員妹子說了一句:“文文,樓梯上的廣告牌松了,抽空弄一下。”
“好嘞黃哥,不用抽空,馬上就弄。”
那個叫文文的妹子爽快地應了一聲,起身就去處理了。
這個名字……讓我稍微有點恍惚,于是就多看了兩眼。
雖然此文文非彼文文,長的倒是還有幾分相似,個頭也差不多。
不同的是張文文性格溫順,滿眼柔情,這個文文也是大眼睛雙眼皮,但舉止動作很麻利,說話也干脆利索,用一句東北話來說:一看就“透溜”。
我看著那小子進了廁所,忍不住捅了捅張小胖,小聲問:“這哥們是啥時候來的,怎麼感覺怪怪的?”
張小胖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去門外說話。
到了門外,張小胖拿出一盒煙分了下,點著抽了兩口,又看了看店里,才小聲跟我說:“你知道陰山派麼?”
我頓時一愣,點頭說:“聽說過。”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當年我們還跟一個陰山派的老陰逼斗過法,打的是稀里嘩啦,為此我還給差點給馬云峰送去了不孕不育醫院……
張小胖往店里努了努嘴:“那哥們據說就是陰山派的。”
我是頗為不解啊,因為這陰山派的人,一般在社會上都會極力掩飾自己的身份,這個咋主動往外說啊?
小梁子一聽也挺驚訝,問道:“陰山派,那不是小說里寫的邪派麼,真有啊?”
張小胖說:“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我也納悶問道:“你是無意中知道的,還是他告訴你的?”
張小胖說:“他自己說的啊,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沒看他桌子上擺那些東西,看著就挺邪性,我沒事都離他遠遠的。但是劉總……”
他說到這停住了,沒繼續說,不過我猜出了他的意思,笑道:“劉總應該是讓他給店里布過風水局,是吧?”
張小胖說:“沒錯,不過說來也挺神奇,他弄完之后,公司的生意是比以前好了,不過也出了幾次事。”
我問道:“都出什麼事了?”
張小胖想了想說:“先是尚姐辭職了,那段時間她說自己總做噩夢,上班也是迷迷糊糊的,有一次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骨裂了,回家休養去了。”
“然后就是小崔,他最猛,直接跳樓,大腿都骨折了,然后也辭職了。”
“還有司機齊哥,送貨的路上跟人打架,鼻梁讓人打斷了,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
“還有原來店里的前臺小王,公司剛發的工資,下班出門就丟了,沿路找了半天沒找到,結果碰上一條野狗,被咬的滿身都是傷,現在還打官司呢,班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