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志杰以前無所顧忌的行事做風,用不了他活到百歲。十年,就能將蘇家偌大的家業完全敗光。他得罪的仇人太多了,即便是一頭強壯的雄獅,也會被憤怒的狼群咬死啊。
掉進懸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拍手稱快呢,其中就包括疼愛他的叔叔伯伯,堂妹堂姐們。
不是世態炎涼,而是蘇家大少真的該死了。
他不死,蘇家就得死!
可是自己已經重生為人,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蘇志杰,難道要為以前犯下的罪惡買單嗎?
“小杰,你死后,姐姐會像侍奉親生父母一樣侍奉二叔二嬸,你安心去吧。”蘇琪兒嚶嚶地哭著,深情地摸了一下白帆的臉,似乎舍不得離開。
地獄天使轉頭,看了看遠處閃現的手電筒,低聲提醒道:“老板,有人來了。”
蘇琪兒渾身一震,癡癡地盯著白帆,淚水再一次盈滿了眼眶。
“動作快一點,不要讓他感覺到痛苦。”蘇琪兒最后又看了白帆一眼,緩緩地站起了身。
“是。”地獄天使應了一聲。
聽到這里,白帆大為緊張。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要向自己下手了。
你這個毒蝎心腸的女人,還說不要讓老子感覺到痛苦,你對我已經夠狠了。
不等地獄天使出手,白帆已經悄然鼓動丹田,使氣息在體內快速流走,沖開了幾乎凍僵的四肢。
“忽。”
在地獄天使將大手伸向他脖頸的同時,白帆突然將身子滾向一邊,動如脫兔般,跳起來撲向了背對著他的蘇琪兒。
等地獄天使反應過來時,白帆已經將蘇琪兒纖細的脖頸抓在了手中。
“啊。”
在蘇琪兒的驚叫聲中,地獄天使眼神一凌,身體突然以左腳為圓心急旋,借著橫掃的力量,手中彎刀劈開厚重的雪暮,劃向白帆的后腰。
白帆知道他的實力強悍,是以在撲向蘇琪兒時,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防御動作。
只見他猛的將蘇琪兒一拉,朝地獄地使襲來的彎刀推去。
地獄天使大吃一驚,左手如閃電般探出,硬生生地將鋒利的刀刃抓在了手中。
“啪嗒。”
左手中指被刀刃瞬間切掉,帶著一絲殷紅的血,落在了雪地上。
他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血順著刀刃流淌下來,瞬間染紅了那只握刀的半只手掌。
“老板。”
左輪狂牛和那對姐妹花殺手見此驚變,紛紛將自己的兵器握在了手中,朝二人撲了過來。
四人將白帆和蘇琪兒圍在中間,如臨大敵地盯著他。
“不要過來,退后,全都退后,不然我掐死她。”
白帆殘忍地掐著蘇琪兒的脖頸,呲目欲裂地朝四人大吼道。
四人看了看被掐得面色發青的蘇琪兒,眼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在蘇琪兒的點頭示意下,這才微微向后退去。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白帆盯著蘇琪兒皎月般的側臉,像頭受傷的瘋獸般厲聲吼道。
蘇琪兒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種說不出的痛色,艱難地說:“你的堂姐。”
“哈哈,好一個狠心的堂姐啊。”白帆沙啞地大笑,眼睛通紅,表情瘋狂猙獰,好似一頭被狼群拋棄的孤狼:“不管老子以前再壞,我也是你血融于水的堂弟啊。你好狠,一次又一次的派人殺我,一次次的想要我的命。
對我,你還有半份姐弟的感情嗎?”
“刷。”
蘇琪兒仿佛被戳中了心中的傷痛,一忍再忍,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在白帆凄厲的痛罵聲中,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久久未語。
“無話可說了吧,你這個蛇蝎心腸的賤人。”白帆更加用力地掐著她的脖子,眼中透出一絲殘忍的恨意:“說什麼為了蘇家,你其實就是想搶繼承權,對不對?為了錢,你連自己的弟弟都殺,瘋子,你這個瘋狂的女人。”
蘇琪兒纖細的脖頸,傳來骨節錯位的聲音,仿佛隨時從中間掐斷一樣。
聽著白帆失去理智般的哀嚎聲,蘇琪兒始終不吐一言,臉上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刷刷”地流淌著。
眼看蘇琪兒馬上要被他掐死,四名殺手開始恐慌起來。
“放了我老板,不然把你打成馬蜂窩,快。”左輪狂牛用槍指著白帆的額頭,抽咧著嘴角,眼神兇惡地叫罵道。
而地獄天使則悄悄地轉向白帆的身后,準備向他發動偷襲。
仙機和武庫,緊緊盯著這對姐弟,握著手中長鞭,眼神復雜,透出一絲同情和憐憫。
“狂牛,扔掉你的槍。哭喪棒,把你的彎刀也給老子扔了。”白帆將蘇琪兒的嬌軀往懷里一拉,接著又瞪向仙機和武庫,猙獰地冷笑道:“還有你們兩個,全都扔掉,不然我先掐死她。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大不了同歸于盡。”
“扔了吧,他說的出做得到。”蘇琪兒收住淚水,凄然一笑。
此時,她眼中的柔光早已消散,眉宇間殺氣彌漫,透出一種冷徹心扉的寒意。
“啪。”
仙機和武庫把鞭子率先扔在了白帆腳下。
“小子,你要敢傷我老板一根頭發,老子就是變成鬼也要咬死你。”左輪狂牛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這才不甘心地將左輪扔在了雪地里。